红底鞋下的圣餐 Holy Communion Under the Red Sole [含插图] 第12章

连载中原创翻译现实足控裸足原味鞋靴高跟鞋长靴舔鞋add

eternalslaven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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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很好,但是英文版的英语很差。感觉英文版也是从其他语言翻译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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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艺术令人惊叹
Mbapp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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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皮革护理
对Mat来说,这又是一天的常态收场——当然,如果能把Becky那种充满暴力的戏码称作“常态”的话。
那天他们在一辆迈巴赫的后座,车在潮湿而带电的纽约夜里滑行。防弹深色玻璃外,一切都被闪光和噪声揉成了一片模糊。车在红灯前被困,四周被一群狗仔围着,拳头有节奏地敲着车窗。闪光不停地炸开,把密闭的车厢变成了一间令人眩晕的白色迪厅。
Becky坐在皮椅里,腿交叉,像个寒冰女王,外头再怎么喧哗她也纹丝不动。天已渐暗,她却还戴着大墨镜,握着一只装着气泡水的水晶杯,关节白得像要爆裂。她不看外面,只盯着前方,下颏紧绷,脸上是一种冷到骨子里的恼怒。
“都是畜生,”她低声吐出,那口气像把人群的模糊嚷声切开,“听他们叫,叫我的名字,好像能把我分一块似的。”
她利落按下控制板,拉起了隐私隔板。车厢立刻沉进柔软的黑暗,只有地板的氛围灯和Mat手里平板发出的冷光。
Mat照惯例跪在地上,挤在座椅之间,像端盘子的侍者一样用前臂托着平板。屏幕上正是今晚闹得沸沸扬扬的那篇帖子。
Becky踢掉高跟鞋——红底、黑亮漆皮,锋利得像武器——任由鞋子落在地毯上。她伸出穿着丝袜的脚,把脚底稳稳顶在Mat胸口中央,往后一蹬,给自己留出一片未容侵犯的私人空间。
“念给我听,”她吩咐,举杯随意示意平板,“念念他们今天放了些什么鬼话。为啥围得这么凶?我穿错时装了吗?Camilla又去拿绳子试挂自己脖子了?”
Mat低头看屏幕。是个八卦网站,版面刺眼、逼人。标题用粗黄字嚷着:冰皇后要溶化了?神秘男子与时尚铁娘子同框?
下面是一张三天前的模糊照,拍到Becky从酒店出来,光鲜又疏离。远处有个模糊的人影,是Mat,他打着伞,镜头无情定格了他看她时那种彻底、绝对的崇拜。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在静谧的车厢里干涩发紧。
“上面写着……”Mat迟疑,眼睛在字里跳动,“‘接近设计师的人士称她有个秘密情人,一个黑暗神秘的人影多次出入她的私人套房。那个曾说‘把事业当婚姻’的女人,难道终于恋爱了?’”
车静了一会儿。绿灯一亮,车平稳驶离,把人群和混乱甩在身后。Becky盯着Mat看。她在墨镜后眨了下眼,慢慢把墨镜摘下,露出一双因真心厌恶而瞪大的眼睛。
“情人?”
她把那个词念得像Mat在车上吐了口什么脏东西似的。
“他们居然觉得……”她用修得一丝不苟的手指指着自己胸口,又往下指向他,“……我和你有一腿?你是我男朋友?”
想法的荒谬像一记当头棒喝,打碎了她的恼怒,化成不真实又刺耳的笑。那笑既冷酷又磨人,狠狠地擦掉了Mat的自尊。她笑到眼角流出泪,才强行抹去。
“哦,这真幽默。真是笑死我了。‘神秘男人’、‘秘密情人’。”
她猛地前倾,一把揪住Mat领带的结,把他拽近,脸几乎贴到他面前。
“看你,”她低声说,满是轻蔑,“我多看你一眼你就发抖。你膝盖被地毯磨出青印。你穿的是我给你买的西装,因为你自己的破衣服伤我眼。”
她一把松开他的领带,带着不屑的推开Mat。
“男朋友是平等的。男朋友是那种我得——天哪——需要我和他妥协的人。你就是……一个配饰。一个会写代码的有灵性的手袋。”
她抢过手机自己翻起文章来,讥讽念出评论,“看这个,‘他看起来好带感’、‘他看起来好投入’。他们把这事浪漫化了!当成《五十度灰》那套。”
她把手机扔回座位,冷冷盯着他,眼里有算计的狠意。
“这不能接受。会毁了我的牌子。我的牌子是‘高不可攀’。我的牌子是‘我不需要男人’。要是他们以为我在为某个……技术员……牵肠挂肚,我就显得软弱。就和其他养小鲜肉的无聊名媛一样了。”
她又把脚伸出来,脚弓在Mat肩上摩挲,借他的身体揉着抽筋的肌肉。
“解决它,”她下命令,“给我灭掉谣言。我不在乎你怎么做。删照片。黑掉小报。或者——”
她嘴角浮起个坏笑,黑暗里冒出主意,“——更好。给他们一个新故事。说清楚你到底是谁。但要让你彻底成为小丑,让全世界没有女人会羡慕我。告诉我,巫师……我们该让世界以为你是什么?保镖?太监?还是施舍对象?”

沉默压得Mat几乎喘不过气来,比外头的潮湿还沉重。那种被当成平等的暗示在车里弥漫成毒气。他知道必须马上打消这念头,不只是为自保,更为了把她的世界秩序重新摆正。
“请原谅我,主人,”Mat低语,声线平稳,但心跳在衣领里咚咚跳,“媒体……他们太自以为是。他们没有资格理解你所处的那种层次。说我和你平等,是在侮辱你。”
他硬着头皮抬眼,望向那双被随意丢在地上的细跟,红底在微光中隐隐发亮。
“如果照片里总看到我跪着,”他接着说,脑子里飞速想出最讨她欢心的说法,“那就告诉他们:我就该在那里。不是伴侣,而是必需品。一个工具。”
他吞口唾沫,然后说道出那个头衔。
“告诉他们我是你的私人擦鞋匠。告诉他们我总低着头,是因为我怕漏掉你皮鞋上的一条划痕。”
Becky听他道歉,面无表情。但当他喊出“私人擦鞋匠”,她的表情有了变化。眼里闪出冷冽的光,不是暖意,而是像钻石切面被精准找到的那种冷亮。
她慢慢放下气泡水,杯壁的冷凝让指尖凉了下去。红唇微勾出个狠笑。她看着跪着的Mat,又看向自己光裸的脚,最后落到旁边那双黑漆高跟上。
“擦鞋匠,”她轻声咂着,像品一杯好酒,“专职……皮革保养师。”
她短促地笑了,打破了紧张,却把气氛变得更沉、更危险。
“好主意。残忍、绝妙,又把一切解释清楚,不是吗?”她指了指他们的场景,“你为什么总跪着?因为你在工作。你为什么总低头?因为你在专注于皮鞋的光泽。你为什么总和我在一起?因为纽约很脏,我需要人随时维护我的形象。”
她伸脚,使劲把脚趾顶在他脸上,把他的脸转向她,好在昏暗里端详他那顺从卑微的表情。
“你说得对。如果我说你是我情人,他们会以为我降低标准。但如果我说你是我特地雇来保持鞋面完美的专职仆人……他们不会同情我。他们会崇拜我的奢侈和品味。”
她收回脚,响指一弹,声音像鞭响,“把那套东西拿来。就在座位下面,我知道你放着。”
Mat下意识地伸手到皮座下面,取出那个小小的、里头有绒的盒子,里面是鞋油和刷子。Becky在他上方解锁手机,打开社交App,拇指悬在摄像头图标上。
“我们现在就掐灭这个谣言,”她宣布,声音里带着施计的兴奋,“我们拍个‘开箱’视频。但不是开新皮包……我要开箱我的新家电。”
她把红底高跟踢给他,鞋在地毯上划过,停在他膝边。
“把鞋穿到我脚上。然后拿抹布,拿鞋油。我录像,你给我好好擦,擦到鞋面能照出我的脸来。同时嘛……”
她举起手机,调好角度,让光线把她颧骨衬得更立体。
“……你要看着镜头,自我介绍。说出你的作用。说说你有多幸运能摸到我走过的地面,让那帮只能远远拍照的狗仔们好好羡慕羡慕。”
她按下录制。场面立刻变化。
“你们好,我的宝贝们,”她对着手机撒娇,声音里是假意亲密,正是公众爱看的那套,“我看到了那些传闻。‘秘密男友’?拜托。我没空谈恋爱,但我有时间坚守时尚界的标准。”
她把镜头指向车厢下方,取景到跪在狭小空隙里抱着贵鞋的Mat,他抬头像膜拜神像的信徒。
“说吧,”她从镜头后命令,声音重新冷厉,“告诉他们你是什么人。”

Becky稳稳拿着手机,录制点红得像心跳。她在等他的开口,等他用言语当众自贬,承认自己的奴性。
但Mat没有说话。
他没看镜头,也没看她的脸。整个世界在他眼里只剩下那只黑漆皮高跟。他像雕匠抛光宝石般小心地上蜡,动作有节奏、催眠、痴迷。他把那鞋当神物,必须绝对安静对待。
Becky看着屏幕,精致的眉轻蹙了一瞬,露出疑惑。
“我说,赶紧说两句,”她从镜头后嗤声催促,声音被空调的嗡鸣轻轻掩盖,“说话啊。”
Mat停了一下,慢慢抬头,但仍拒绝对镜头有任何反应。他把视线盯着她的脚,缓缓摇头,带着一种悲然。他举手指向嘴巴,然后做了一个“锁上”的手势——像把无形的钥匙扭了个圈丢进车厢黑暗。
随后,他合掌祈祷,深深低头,把额头贴在刚擦净的鞋尖上,像在做一段无声的礼拜。
Becky盯着他。车里沉默异常厚重。
然后,她脸上裂出一种纯粹的、毫无掩饰的欢愉。她看懂了这即兴表演,也彻底喜爱它。
她轻笑,语气由高傲变柔情,那种做作的怜悯比她的愤怒更会操纵观众。
“哦……哦,我可怜的小心肝们,”她对粉丝低喃,声音里满是演出来的怜悯,“我居然忘了。他在灯光下会受不了。你看……他是天生的残疾,说不出话来,实在是太可怜了。”
她的手悬在Mat肩上,好像在施祝福,把他塑造成一个需要被拯救的生物。
“我不是因为需要仆人才雇他。我给他这份工作,是因为我觉得这个世界对像他这样的人太吵了。他没有你们或我那样的说话和倾听的能力。他把所有的感激和专注都投入到工作里。他不是‘男朋友’。天哪,不,那样是在占他便宜。”
她用手轻触他的肩膀,给镜头看。
“他是个修行者,一个伟大的无声修士。我很高兴能给他个归处。”
她把镜头切回自己,光彩照人、谦逊而高不可攀。
“所以,请不要再造那些残酷的谣言。要善待那些在沉默中奉献的人。我只是给他鞋子,他却给我光鲜的形象,对我们时尚界来说,实在太重要了。”
她关掉录制。
面具一落,她把手机扔回皮座,低头看着他,眼里的笑既戏弄又欣赏。
“你即兴发挥得很好,”她说着,用现在闪亮的鞋把他蹭得更狠,“这份沉默的誓言,真是有创意。”
她靠回靠背,抚下巴若有所思。
“这解决了很多问题。如果你不能说话,你就不能出庭作证;你就不能抱怨。你看起来就更像个物件——一个让大众怜惜的无声工具。”
她笑,带着占有欲的阴冷。
“我喜欢。就这么定。从今以后,公众面前你不准说话。你只能用侍奉我的方式交流。”
迈巴赫缓缓停稳,碎石在轮下发出声响,他们到了庄园。
“我们回家了。既然你现在正式成为我的‘沉默擦鞋匠’……”
司机开门,湿热夹着花香的纽约夜扑面而来。Becky迈下车,高跟在车道上清脆敲击。她停下,回头望向车厢里还跪着的Mat。
“你有很多活儿要做。我的衣橱有三百双鞋,天亮前你要全部检查完。”
她转身,身影被宏伟的门廊框住。
“走吧,修行者。你的修行还远远不够呢。”
庄园的厚重大门砰然关上,声音像银行金库锁好的低沉回响,一瞬间把潮湿的纽约夜和外头刺眼的闪光隔绝掉。随之而来的寂静是彻底的。门厅里只有白色百合和冰冷大理石的冷意,温度低得让人起鸡皮疙瘩。
Becky走到房间中央停住,背对着他。她不回头,只是下意识地晃了下脚踝,把那双黑色亮漆高跟踢到抛光地面上,像给狗的骨头一样。她赤脚站在冰冷的石板上等着。
Mat没有起来。他趴着爬过去,手脚并用,动作既急促又带着某种流畅感,把鞋抱到胸前像抱着受伤的孩子,把皮鞋紧贴心口,抬头看着她转过的背。在庄园的安全环境里,那句“沉默誓言”不再是保护伞,而是他必须打破的枷锁。
“主人,”他声音干涩,像哽住似的,“求你了。让我把这当成我的日常,成为我的仪式。”
他又挪近一点,抱紧鞋子。
“看到它们脏了……看到街上尘土沾在你鞋底上……这种感觉像折磨。知道你踩到任何不完美的东西,对我来说是一种灵魂上的折磨。让我检查它们,每天早晚。让我当你和世界污秽之间的屏障。”
Becky慢慢脱下长手套,一根一根地剥开。她俯看着趴在地上的他,颤抖得像生病一样,让她既嫌恶又着迷。
“折磨?”她挑眉重复,嘴角带着冷笑,像科学家在看奇怪的标本,“你真会演。大多数男人觉得折磨是骨头断掉,你却为一点灰尘叫苦。”
她向他走来,丝裙轻响,直到赤脚碰到他膝盖才停下。
“不过……”她捏下巴,抬头望着吊灯,像在评估一桩买卖,“也许稳定的保养确实难找。我的收藏很多,三百双鞋,那是六百只鞋底,每天有脏东西会被粘上去,地上的,空气里的,人身上的...”
她低头看他,眼里闪着冰冷的占有欲。
“好吧。我满足你这个可怜的愿望。从现在起,你就是鞋柜的看门狗。每天早上,在我醒来前,你检查当日出门的鞋;每天晚上,在我睡前,你清除掉一天粘上的罪孽。”
她俯下身,声音变成低语,像密谋,车里的那套假慈悲一扫而光。
“但别当儿戏。这不是兴趣,这是宗教仪式。要是我在鞋底里看到一颗小石子,或鞋头有一块水渍……我可不会高兴。你说尘土就是折磨?好,那完美就是你唯一的救赎。”
她懒懒指了指楼梯。
“把鞋拿上去。我的衣橱就是你的圣殿。我现在就要你把这些……”她指向他怀里的鞋,“……给我清理干净。我刚踩过柏油、红毯和那辆加长礼车,它们很脏。我洗澡前要看到它们像黑色玻璃一样发亮。”
她上楼时在第三阶停住,从栏杆上往下看,眸中闪过一个坏点子。
“还有,巫师?既然你这么喜欢鞋底……别用布擦底,用你的舌头。省点清洁用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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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衣橱,45分钟后。
世界缩小成主衣橱那片空间——雪松和玻璃的圣殿。Mat盘腿坐在厚绒地毯上,四周是从地到顶的鞋墙,空气里是昂贵皮革和上光剂的味道。
仪式做完了。黑色细高跟被摆在绒面台上,漆面干净得能映出吊灯,鞋底一尘不染。
Becky进门,脱掉晚礼服,披着短黑丝袍,头上裹着白毛巾。她看着干净、柔软,但令人害怕。
她径直走到灯光充足的鞋架前,挑着指尖滑过一排高跟鞋,检查灰尘。没发现灰尘,她转向放厚靴的区,停在一双过膝麂皮靴前——很有气势、带攻击性、但有些旧。
“明天,”她对靴子说(不是对人),“我要去新厂区视察。会有很多泥,很乱。”
她从架上把靴子拽下,重重摔到Mat面前。
“把它们准备好。做防水处理。还有……”
她转身,丝袍微滑,露出肩线,目光锁住他,低声补充:
“……我想检查鞋垫。我感觉弓支塌了。把手伸进去,一直摸到鞋尖,告诉我它值不值得我穿。”
Becky站在她的圣地中央,收紧袍带,半眯着眼,像个临床的观察者盯着Mat。
Mat没有立刻伸手。他像被冲动驱使,猛地向前,把脸贴进黑麂皮的靴筒,软绵的内衬贴在他脸颊上。他深吸一口气,想把她以前穿过的多种气味吸进去——鞣革的刺激、街道的金属残留、还有最深处若隐若现的她的体温。
“好好闻一闻,”她在雪松环绕的衣橱回声中低语,“那是权力的味道。”
Mat退开,感官被冲击得发晕,然后把手探进靴筒深处,按摸鞋垫的结构,找松动、找塌陷。
他抽回手,结果在嘴边沉甸甸的吐出。
“它完了,主人,”他低声说,“弓支塌了,结构受损,撑不住你的重量,可能该扔了。”
Becky看着他手里的靴子,没显得心疼昂贵的东西消失,反而带着好玩的兴味。
“扔?”她重复,歪头像尝新香料,“你这么快下结论,狗。‘撑不住了’、‘该扔’。”
她走过去,裙摆轻擦他肩,俯身把靴子拎起对着吊灯看,像在看一具遗物。
“可怜的家伙,”她抚摸麂皮,“它为我跋涉泥泞,碾过东西,为我承重。但现在……”
她盯着Mat,目光冷得像钻石。
“它软了,没骨气,踩上的时候会塌。”
她把靴子扔进垃圾桶。砰的一声,金属底敲出空洞的回响。
“垃圾,”她干脆地说。
她俯下身,靠得很近,笑里带着懂得人心的残酷。
“你看起来很担心,宠物。这个比喻对你来说太微妙了吗?”
她指尖在他胸口上慢慢敲着,正好敲在心口。
“这靴子贵、漂亮、也曾经有用。但一旦没用了,我会毫不犹豫地扔掉。”
她抖抖手,像碰了不洁之物。
“所以,如果我是你,巫师,我会保证自己一直很有用。我讨厌坏掉的家具。”
她朝门口走去,袍摆随步伐摆动。
“找一双明天顶得住的,带钢芯的。别让我穿的时候塌了。然后回笼子去。看到那双死掉的靴让我郁闷,我不想再看屋里另一件快死的东西。”
她走出衣橱,只留下雪松味和垃圾桶里那双尸靴的寂静。

Mat不自觉地叹了口气,来不及收回。那是一声细小的裂缝声——他顺从的外壳上出现了一道裂口。他第一次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竟然会嫉妒一只被丢弃的靴子。
Becky在门口停下,肩膀在黑袍下绷紧。衣橱里的空气像被冻结成真空。她慢慢转身,步伐精确。
她赤脚回来,脚步悄无声息。她看上去并不生气,倒像个听见高精度机器发异响的工程师,或发现价值藏品细微裂纹的收藏家。
“刚刚那是什么声音?”她轻声问,蹲下来与他平视,捧起他的脸,拇指擦去他太阳穴的汗。
“那声音不是疲惫,是绝望。”
她用目光解剖他,深到让人不舒服。
“你要崩溃了吗,巫师?垃圾的比喻戳得太深?”她声音忽然低了下来,那一刻她的专断消失,换成更可怕的临床式关怀。
“我不能要一个坏掉的工具。如果你的脑子要碎,我得知道。我要把你送去修理吗?还是你还能运作?”
“被送走”的威胁在他胸中炸开,他拼命摇头想证明自己的用处。
“求你,”他喘着说,“我没坏。我不是脆弱的。让我证明给你看。让我抱你走,你不该站在这地上——这地不够软。”
Becky冷眼衡量他的绝望和用处,最后点头。
“好,抱我到卧室的贵妃椅。带上水晶酒瓶。我需要把你那悲伤的味道冲掉。”
Mat立刻动手。他把她抱起,丝袍的凉滑蹭着他粗糙西装的质地,她的臂弯冷冷搭在他颈侧。他把她轻放在古董的天鹅绒贵妃椅上——那椅子比豪车更贵,他永远不得坐。
他跑去侧柜,倒矿泉水进厚重水晶杯,手抖着夹半片黄瓜,端上托盘。她抿一口,视线从未离开他。
“还行。”她低声评价,把杯放下。
然后,Mat完成最后的赎罪动作。
他不站不言,跪在白地毯上,身体前伏直到额头贴到绒面,握紧拳头,把后颈和枕骨呈现给她。
他等着。
Becky看着这个身着黑西装、俯伏在白色王座前的身影。她立刻明白他的意思。他是用自己做脚凳,用身体证明卑微。
她长长吐出一口气,像满意地放松。
“你还真是,努力想证明自己不是垃圾,”她低声说。
她把右腿搭到沙发边,把脚底放在Mat后脑上。她没有踩,轻轻压着,重量温暖而沉稳。
她又轻轻按下,把脚嵌进他的头发,让他的头颅成了她的支点。
“这就对了,”她低语,“我现在脑子终于不嗡嗡的了。”
她靠在靠垫上闭眼,脚仍压在他头上成不变的支点。
“你就待在那儿当脚凳吧。只要你能撑着我,我就不会扔掉你。别再叹气,那声音会传染到我,我讨厌不好的氛围。”
她开始放松,呼吸慢了,用他作为房间里的锚。
“主人……”
Mat把忏悔埋在绒地毯里,声音在被当作过时之物的恐惧下颤抖。他对地板说话,因为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他说他接受自己日益边缘化的命运。他承认,随着她公司股价猛涨,全世界把她当成民主斗士和先知,一个像他那样破碎的影子不再是她成功的必需。
“我只是...”他低语,语气被地毯吞没,“我是你搭高楼的脚手架。高楼一旦建成,脚手架就成了碍眼的东西。我接受这个命运。如果我没用了,我愿做你取暖的燃料。我愿当你踩过去的垫脚石。”
他等着背上的重量更重,等着那脚踩下,确认他的毫无价值,终结他的命运。
但重量撤走了。
Becky收回脚,丝袍轻响,她在贵妃椅上调整姿势。
“看着我,”她命令,声音平静得可怕。
Mat抬头,脖子僵硬,身上像地图一样布满伤痕:下巴上泛黄的瘀痕(Jessica的枪托留下),紧裹在衬衣下的肋骨带来钝痛,每一次呼吸都像磨损;电棒留下的伤在结痂,却依旧灼烧。在她那洁白绒面的卧室里,他看上去像被冲上岸的船只残骸。
Becky细看他,注意到左眼的血丝,他的手在颤抖,里面既有神经损伤也对主人有崇敬。
她再把脚伸出,这回是放在他肩上,不踩头。脚弓恰好托住他的锁骨,她用脚踝把他的脸框起来,迫使他直视她那冷漠的面孔。
她听他说完那愿为她献上一切的忏悔,抿口水,目光如手术刀般冷静。
他说完,房间再次陷入沉默。空调让水晶吊灯轻响,声音在他的自毁中显得微小。
她放下杯子,既不安慰,也不否认。
“你以为你是垃圾,”她直接说,“你以为你被破坏了,因为我更成功了,格局就变了。”
她把脚从他肩上拿开,坐直,丝袍在腰间堆起。
“去衣橱,”她指着黑暗的门,“把那双靴子拿来。你说要扔的那双。”
她停了下,眼里闪着难以揣测的光。
“还顺手拿餐车上的银托盘。我想让你把它们端来。”
Mat颤着站起,关节作响,断裂的肋骨让他一阵剧烈的吸气。他一瘸一拐进衣橱,雪松味像嘲笑在他周围。他把那双死去的麂皮靴从垃圾桶里翻出来,靴子软塌、皮褶皱、鞋底被街道磨灰,带着过去的气味。
他找来沉重的银托盘,抖着手把脏靴子摆在盘中,画面极不协调——垃圾被当成宴席端上。
他跪下,手臂颤抖着举着银盘。
靴子在盘中:撕裂、划痕,但是那些伤是Becky亲手造成——她在仓库的愤怒踢踏、用鞋跟抵在混凝土地上以保护鞋面。靴子为她毁掉了,是为她毁了,因为她。
Becky冷冷地审视它们,然后把视线移回Mat。
“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她声音冷得像手术刀。
“它们曾经完美,”Mat低语,眼里近乎崇拜,“它们替你走过地狱,承受你给的一切。它们死去是为了让你的脚不沾地板。它们……辉煌过。”
Becky慢慢笑了起来,笑得缓慢而致命。
“辉煌,”她重复,词在空气里盘旋。
接着她的眼神变得冷硬,下一句字字像针钉进肉里。
“可看看现在。裂了、伤了、没法穿了。它们变成了……”
“垃圾。”
她把词扔在空中,让它丑陋且最终,像一场终审。
她起身绕他一圈,鞋跟在地上敲出审判的节拍,然后蹲到他耳侧,唇几乎贴近。
“死的、肮脏的、没用的垃圾,”她低语,温柔却残酷,“这就是任何我的东西,一旦让我在上面留下太多痕迹后会变成的样子。”
她指尖轻抚他眼下的淤青(那是Jessica的鞋印,紫黑未退)。
“但这些伤?不是我留下的。”
她像读触觉文字一样摸那些伤。
“这道是她的鞋留下的,那道是她的拳头,那道,”她按着他下颌的肿处,“是她把你压在地上时,磕的。”
她在他耳边低语。
“靴子是被我毁掉的。你是被她毁掉的。”
Mat的呼吸颤了。
“说,重复我的话。”她命令。
“我……我让她碰到了我,”他呻吟,“我让她在我身上留下痕迹。我让她破坏本该属于你的东西。”
“再说一次。”
“我被玷污了,”他声音崩裂,“靴子是被你的意志破坏的。我被她的暴力破坏。靴子坏了是因为它们替你尽职到终点;我受伤是因为我辜负了你。”
Becky回到贵妃椅坐下。
“我们怎么处理被别人毁掉的东西?”她问。
托盘在他颤抖的手上发出嘎嘎声。
“我们……扔掉。”他几乎听不见地回答。
“对。”她冷冷点头。她注视他很久,毫不留情。
然后Mat俯身,把额头贴在冷银托盘旁,声音弱得像被颤抖吞没。
“但请……别把我和它们一起扔掉,”他低声恳求,“靴子一直尽职到最后。它们付出了一切。现在它们是垃圾,我知道自己什么也不是……但我还没死。我还能为你流血。我还能给你下跪。让我把她在我身上留下的痕迹洗掉——用漂白剂、钢丝,甚至用我的舌头。把我永远关起来,刻上你的名字和纹身,盖住她留的每一道伤。按你的方式改造我,重建我。只要……别让我变成它们。求你,我的女王。我还是你的人。就算被玷污。留着我吧。。。”
Ap
apu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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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支持
Mbapp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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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uu不错,支持
感谢支持!有兴趣的大佬可以一起交流,提供一些后续剧情走向和思路等等
Mbapp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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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 wait for the command. Exquisite.”
Mbapp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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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靴底之下
Becky 凝视跪在地上的男人与那双靴子——两者皆已残破,两者皆在屈膝——久久一言不发。
房间里的沉默沉重如铅,像雷暴前蓄势的静电。
Becky 伸出手,在银托盘上方停住。她没有触碰靴子——它们如今已不配让她染指。她指尖落在他脸颊,指甲沿着 Jessica 留下的青紫痕迹缓缓刮过。随即,她猛地抽手,甩出一记清脆的背手耳光,力道不大不小,并非为了惩罚,而是纯粹的羞辱。他的头被打得侧偏。
“你真是胆大包天,”她冷笑,声音似冰棱划过玻璃,“也自大得令人叹为观止。”
她伸出食指,指向那两团瘫软的皮革。
“亲它们。”
Mat 迟疑不过一瞬,脑中一片混乱。她的眼底掠过危险的光。
“我说,亲它们。亲那块麂皮。为你刚才的冒犯,向皮革赔罪。”
Mat俯身,将脸埋进托盘里那只蒙尘、磨损的靴筒。唇贴上冰冷死去的麂皮,尝到雪松、衣橱闷气,以及旧汗幽微的咸涩。
“你觉得自己配与它们相提并论?”她倚回躺椅,双臂交叠,以挑剔的厌憎俯视这一幕,“这双靴子在米兰走过 T 台,在关键的并购里暗踹过对手的腿肚子,它们替我挡过碎玻璃、雪、泥,从不抱怨,不叹息,也不求安慰。”
她发出一声残忍而空洞的笑,回荡在高远的天花板下。
“你看它们是垃圾?我看它们是忠诚。是沉默、无怨的器物。你是血肉之躯,巫师。你会流血,会哀嚎,会抱怨。这双靴子抵得过十个你。要是大楼起火,我会先救这个托盘,再考虑救你。”
她探身,攥住他正亲吻的那只靴子的后跟,猛地一拧,强迫他转过脸来让她检视。
“你知道为何你连一双鞋都不如吗?”
她盯着他的眼睛,露出极度厌恶的神情,像在看什么不洁之物。
“因为鞋能完美地完成它的使命。而你,不能。”
她伸手将托盘上的靴子翻面,露出鞋底——灰白、遍布磨痕,黏着尘土、干涸的水渍与衣橱地面的陈年污垢。
“我看了你在车里清理我高跟鞋的录像,”她语气冷如手术刀,“手法粗劣,缝隙都没舔干净。你偷懒。你根本不懂‘干净’二字。”
她指向银托盘上那两块肮脏的鞋底。
“你要赎罪。现在。我要它们重新变黑,灰尘要消失,沙砾要消失——只准用你那条让人失望的舌头。”
她凝视他,眼底闪着施虐的期待,将他视作吸尘器,专门清理她的废物。
“把垃圾吞下去。你至少得比一块抹布有用。现在,开始。”
银托盘在 Mat 手中颤抖,金属贴着他的膝盖,像被幽灵敲响的钹。他凝视那片灰白的鞋底,内心最后一道堤坝轰然崩塌。不是哭号——他早已学会把声音咽回喉咙——只是无声、汹涌的绝望。滚烫的泪水溢出眼眶,穿过脸上的污垢与干涸血迹,滴落在雪白毛毯上,如同酸液。
Becky 看着这一幕,脸上满是厌恶。她在躺椅上探身,嘴角嫌恶地卷起,仿佛嗅到腐烂的气息。
“瞧瞧你,”她嘲讽,声音干涩如钢丝绒,“又开始漏水。你真是次品。想把银器锈坏?还是故意让我恶心?”
她探手夺过托盘里的一只靴子,捏着后跟,像挥舞矫正工具。
“别哭了,哭得脸都浮肿。我讨厌你那没出息的样。”
她把手按了下来,直接将那块肮脏的鞋底按在他脸上,用粗糙、满是沙砾的皮革狠狠碾磨他的泪水。
“我说,别哭了。”她命令,将鞋底在他尚有淤青的皮肤上用力摩擦,宛如用砂纸打磨器具。陈年尘土混着新鲜泪水,在他颧骨上涂出一道泥灰的痕迹。
“你的脸当擦鞋布都够呛,呃,恶心。”
她抽回靴子。鞋底已被泪水浸湿,灰尘化作深色泥浆。她嫌恶地看着,语气极度轻蔑。
“现在……靴底湿了。你弄的脏,给我清理。”
她空着的手抓住他的下巴,指甲掐进下颌肌肉,逼他张嘴。
“伸出来。舌头。全伸出来。摊平。”
Mat 咽了一口口水,然后带着绝望和悲哀,默默服从了,将舌头伸到根部发疼。它悬在卧室的冷空气里——脆弱、粉红、颤抖。
“好。就这样保持。别缩回去,别咽。”
她举起靴子。脏污、沾泪的鞋底悬在他脸的上方,遮蔽了水晶吊灯的光。
“你现在不是人。不是 巫师。你就是一把硬毛刷。”
她带着蓄意的、毁灭性的力道将靴子降下。
肮脏的鞋底轰然砸在他伸出的舌头上。她不给他舔的机会,只把他当工具。她慢条斯理地拉扯,来回拖拽,凶狠而精准,把积年累月的泥巴、衣橱尘灰、街面干涸的污垢全碾进他的味蕾。橡胶纹路每一道棱脊都像锉刀刮过鲜肉。
味道瞬间炸裂:腐烂皮革的酸臭、陈雪松的霉味、旧汗的酸咸,还有舌面被撕裂后渗出的铁锈血腥。那是她多年积累的污垢的极致浓缩,一口便教人窒息。
Mat 的喉咙猛地痉挛,一声湿黏的干呕冲口而出,可她只是把重量再往前压,将他的舌头死死钉在下齿上,把那点反抗碾得粉碎。
“你这恶心的杂种,”她嘶声说,声音里滴着冰冷而精准的轻蔑,“再使劲擦。我要那片灰色垃圾一粒不剩地从我的靴子转到你这条贱舌头上。你不过就是个会喘气的钢丝球。”
她恶毒地拧转靴子,像拧螺丝般把纹路往深处钻,强迫沙砾填满他口腔每一道缝隙。随即换角度,用方正的靴尖像锄头刨水泥一样猛刮他舌根。
“敢吐一个试试,”她冷笑,“哪怕一滴沾到地毯,你就连呕吐物一起给我舔干净。发挥你的作用——反正你生来就是一块门垫(mat)。”
整整3分钟,房间里只有皮革与血肉湿黏的淫靡摩擦声,以及 Mat 那濒死野兽般的喘息。她从不急,像擦拭银器一样有条不紊,直到鞋底重新黑得发亮,所有尘土都裹在他舌头上,如一层湿漉漉的水泥。
终于,她抬起靴子。
她冷冷审视一番,随手掷回银托盘,发出沉闷的终结之响。
Mat 跪在那里,像被彻底摧毁的废物——嘴大张,舌头肿成一块灰黑的肉板,涎泪混着泥痕纵横。他像被从垃圾场拖出来晾烂的残骸。
“现在可以吞了。”她轻飘飘地说,慵懒地靠回软垫,端起水杯啜一口晶莹的纯水,仿佛方才并未把一个人的舌头当鞋刷。
Mat 合上那张被毁掉的嘴。第一口吞咽像把碎屑和污垢硬塞进喉咙,针尖般的剧痛刺穿下巴与咽喉。他强迫自己一口一口往下咽,呛得泪流满面,直到最后一粒沙砾刮着食道滑进胃里。
她把擦净的那只靴子放到一旁,弯起一根手指。
“张嘴。我看看。”
冰凉的指节掐住他下巴,像铁钳般将他脑袋扯到水晶灯下,强行扒开他的嘴。
“舌头伸出来——整条伸出来,贱狗。”
他抖着把那条肿胀、磨破的舌头伸出,在光线下颤抖,已恢复粉红,却肿得狰狞可怖。
她左右扳他的脸,像牙医检查一颗烂牙般细细端详。
“一粒灰都没剩,”她低声说,带着被逗乐的赞许,“好一个垃圾处理器。你还一口一口全吞了,像条人形下水道。”
她嘴角勾起残忍的笑。

“但是你还有一只没擦呢。来,第二道菜。”
她从躺椅上缓缓起身,拎起那只尚余的靴子——鞋底仍凝着工地干泥与衣橱深处的酸腐——动作优雅而从容地套上脚,仿佛在穿上一柄早已磨好的凶器。
黑皮裹住小腿,化作一截冷酷的甲胄。她将那只已“上膛”的后跟稳稳钉在地毯上,距他膝盖不过咫尺,靴筒笔直竖立,如一座阴森的方尖碑矗立在他低垂的头颅之前。
“磕头。像样点。额头贴地。立刻。”
Mat 颤抖的身躯瞬间屈服。额头重重撞在地毯,脊骨折成极致的卑微,脸被迫仰起,正对着那根冷峻的靴筒。
Becky 垂眸看他,唇角浮起一抹冰冷的玩味。她用靴尖轻敲他紧闭的唇,一下、两下,将干涸的泥巴涂在他唇上,像为祭品抹上战灰。
“张嘴,猪。”
他裂开的唇刚一分开,她便毫不留情地前送。硬挺的皮革靴尖撞开齿列,一记凶狠的贯入,直抵咽喉最深处。呕吐反射轰然炸裂——湿黏、窒息、毫无抵抗。
后跟如墓碑般钉死在地毯,靴筒垂直耸立,他的嘴被钉穿其上,额头仍虔诚贴地,在最彻底的臣服里承受她的“加冕”。

Becky 优雅地把手搭在扶手上借力,随即把全身重量压到那只钉在地上的后跟上。以它为残酷支点,开始旋转。
硬挺的靴尖在他嘴里无情地转动,刮擦舌头、上颚、悬雍垂——每一寸柔软的地方。嘴角被撑得越来越裂,血珠渗出。
“舌头伸出来——裹住鞋底。把缝隙舔干净,你这肮脏的舔靴狗。”
她慢条斯理地前后摇晃靴子,后跟始终不离地,每一次转动都把靴尖顶得更深。他的脸颊鼓得像要炸开的河豚,嘴角彻底撕裂,血沫混着唾液大股淌下,滴落在雪白地毯。
“这样效率高太多了,”她用聊家常的语气说,像在分享新买的厨房神器,“比看你像狗一样趴在地上舔干净一万倍。从今往后,我每天回家都这样迎接——一只靴子直接塞进你那贱喉咙,我一边放松一边等。你几分钟就能弄得闪亮,还不用看见你那张恶心的脸。”
她猛地加重脚下力道。靴尖顶到不可能再深的地方,彻底堵死气管。他的视野边缘迅速漆黑,肺里像灌了火,求一口气而不可得。
Mat 绝望了,他相信自己今晚会死——无声地、窒息地、虔诚地被钉在她那只破靴子的靴尖上,后跟如墓碑般立着,在完美的卑微臣服中溺死,而她只是悠然地用他的喉咙擦掉一天的尘垢。
两分钟,对 Mat 而言却像两个世纪般漫长的窒息地狱,每一秒都是皮革、鲜血和她从容不迫的残忍。
终于,Becky 从后跟上抬起脚,靴子带着一声湿黏而淫靡的“啵”滑了出来。
Mat 像被开膛破肚的鳄鱼被扔到岸上,整个人向前扑倒:嘴大张,眼神空洞,舌头耷拉在血沫与唾液的滩里,胸口发出破碎无用的喘息,彻底耗尽,被随意丢弃在雪白的地毯上。
她挥手打发她的奴隶。
“拿走。把它放回垃圾桶。然后……爬去浴室刷牙。你呼出来的味道会像人行道,我还想在把你锁进笼子前亲一下你的额头。”
她笑得恶毒而得意。
“就当是对一块……够耐操的地垫的奖励。”

Mat 的手指死死扣住沉重的银托盘边缘,指节泛白。金属随他疲惫身体的颤抖而震动。他低头看着靴子——如今被他的唾液和血液重新染黑,整个世界的灰尘全进了他的舌头——一股突如其来的、惊恐的占有欲攫住胸口。
此刻将它们丢弃,等于焚烧他亲口品尝过的每一里路,简直是亵渎。
“主人,”他嘶哑地说,声音被皮革与沙砾彻底毁坏。他没有放下托盘,反而将它往胸口拉近一分,像在囤积废物,“求你……别将它们放逐到黑暗里。”
Becky 举到一半的水杯停住。她隔着水晶杯沿看他,表情从淡淡的好笑转为锐利的困惑。
“放逐?”她重复,语气干枯如落叶,“它们是鞋,巫师。不是被流放的王子。它们磨坏了。就是垃圾。”
“对我不是。”Mat 低声说,话冲出口。他抬头看她,眼里布满血丝,拼命想让她理解他臣服的神学,“它们不只是皮革。它们承载过你。它们托住你的重量。它们隔绝你与街面上的污秽。”
他艰难地咽了一口,继续与喉头的恶心搏斗。
“它们是圣物,主人。每一道磨痕都是你权力的记忆。每一条褶皱都是你步伐的记录。”
他低下头,额头抵在托盘冰冷的边缘,声音低成虔诚的低语。
“我求你。让我做它们的守护者。让我留着它们。别把它们扔进垃圾桶,与凡俗之物一同腐烂。请赐给我。”
“赐给你?”Becky 缓缓放下杯子,水晶与大理石轻碰,如无声法庭落下的法槌,“做什么用?你想穿?”
“不。”Mat 喘息,“留着,作……纪念品。”
他抬起脸,向她献上赤裸裸的崇拜。
“我想让它们常在我眼前。我需要一个提醒,提醒我自己的位置——在你的鞋跟之下。我想保存它们。求你,给我这唯一一次慈悲。让我保留你丢弃之物,作为我臣服你的见证。”
Becky 盯着他,沉默良久,表情深不可测。随即,她的脸扭曲成极度、毁灭性的嫌恶。
“纪念品?”她嘲笑,声音锋利如碎玻璃,“你竟如此多愁善感,令人作呕。你想学下水道的老鼠,把我的垃圾当收藏?你以为我会允许奴才给我的废物建神龛?”
她一把夺过沉重的托盘,倾斜,将靴子毫不客气地倒在雪白地毯上。
“你不是博物馆馆长,巫师。你是垃圾处理器,是一条看门狗。不过……”
她眼里闪过一道残忍的光,像刀锋一闪。
“……既然你如此渴望贴近我的废物,我就给你一个折中。你不能拥有它们。但今晚,你可以与它们共度。”
她用修剪完美的手指指向衣帽间深处那只镀金的笼子。
“带进去。把自己锁好。我不要你睡觉。接下来的八小时,把你没做完的工作做完。舔干净每一寸——后跟、拉链、内里。我要它们看起来像昨天刚出厂。”
她俯身,面无表情,眼底没有一丝怜悯。
“若我早晨醒来发现你睡在脏靴子旁,我就让你把靴子吞下去。去崇拜你的垃圾吧,宠物。那是你唯一配得上的伴侣。”
接着,她俯下身,在他颤抖不止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佻的吻——像给一件刚被擦拭得锃亮的家具盖上最后的、带着嘲弄的印章。
——夜
时间化作痛苦的迷雾。Mat 被锁在笼里,身体像扭曲的胎儿般环抱那两只死靴,荒诞地模仿孩子抱着泰迪熊。衣帽间里只有恒温系统的低鸣。他没有睡。他服从了指令。
他用舌头一丝不苟地清洁皮革,将这些被弃之物奉为宗教偶像。他的舌头肿胀,下巴像被烈火炙烤。但他继续擦拭、崇拜、在黑暗里自我贬低,直到尝遍她每一步的历史,直到口腔彻底麻木。
——晨
衣帽间门打开。光刺进来,晃得他睁不开眼。Mat 颤抖着抱紧靴子。
Becky 站在那里。她穿得像准备上战场——灰色结构西装外套衬出肩线,黑西裤,脚上是沉重、带可怕金属钉的设计师作战靴。她看起来强大、高效、休息充分。
她打开笼锁。哐当。铁门大开。
“呈上来。”她命令,伸出一只手。
Mat 爬出,僵硬、疲惫,如献祭般举起那双旧靴。它们已面目全非——麂皮被他舔得平滑深黑,鞋底一尘不染,带着湿润的暗光。
她接过,在明亮灯光下仔细检视,指尖滑过鞋底。没有尘土。没有砂砾。完美。
“不错。”她承认,声音却毫无温度,“你成功将它们恢复到出厂状态。你用汗水与唾液救活了它们。”
她走向垃圾桶。
咚。
她把它们扔进去。
Mat 僵住,看着一夜的心血落在垃圾里。
“你干嘛一副被雷劈中的样子?”她用纸巾擦手,像刚碰过什么黏腻之物,“我昨天就说过,巫师。它们是垃圾。你就是把垃圾擦亮了,也不会让它变有用。只会让垃圾场更闪罢了。”
她从他跪着的身子上跨过去,像跨过一块地毯。
“起来。洗脸。你看起来像鞋油吃多了。二十分钟后出发。”
她看看腕上的瘦表。
“我们去新工厂工地。原始施工现场。看看那些水泥、钢筋、泥浆。”
她上下打量他,眼神如猎食者。
“我觉得你会非常合适。我需要一个工具来测试新地板的耐久度。而你那么擅长趴在地上……”
她走向门口,钉靴在硬木地板上发出不祥的咔嗒声。
“……我给你安排了特别角色。带上急救箱。你会用得上。”
Mat 沉默地接受命运,如一个知道抗议只会火上浇油的人。他低头跟随她走出公寓,走进等候的轿车,灵魂仍被垃圾桶里那双靴子的记忆压垮——对他自身可随意丢弃的残酷提醒。
他钻进 迈巴赫后舱,身体因昨夜囚禁而疼痛。他习惯性地想在座位间跪下,却被 Becky 一个尖锐的手势制止。
“不。”她命令,手指划过车厢全宽的空地板,“今天不跪。我受够了你那样,像个阴郁的石像。”
她轻蔑地一脚踢开柔软的羊皮脚垫,露出车底裸露的深色地毯。
“趴下。好好趴。脸朝下。摊开。我要从这头到那头都是平的。我要伸腿,需要一个无缝的软垫。变成地毯。”
Mat 服从。他挤进狭窄的脚部空间,趴下,脸埋进人造纤维。手臂紧贴身体两侧,将肩膀压平,制造她要求的平面。空间逼仄,脚垫与引擎的味道成了他唯一的现实。这是绝对的、碾碎性的羞辱。
Becky 落座在他上方。她抬起沉重的钉作战靴——伪装成鞋的设计师凶器——稳稳踩在他背上。一只脚踩在肩胛,另一只踩在腰窝。她将重量碾进他脊椎,直到找到最舒服的位置。
“嗯。”她低语,声音透过他的肋骨震动。她打开笔记本电脑,键盘声在他头顶轻响,“现在我看不见你,但还能感觉到你在服侍我。开车。”
——场景:施工现场
一路震动与重量,Mat 成了主人全程的减震器。Maybach 终于停下,Becky 用他的背当跳板,踩着他借力下车。Mat 连滚带爬跟出去,拍掉西装上的绒毛,立刻变回那个沉默、无形的影子。
工地是钢筋水泥的骨架,从纽约的泥浆里拔地而起——她扩张帝国的见证。喧嚣、尘土、一片混乱。一群建筑师、工程师和工地领班在围栏边等候,神情紧张,像在等待臭名昭著的“铁娘子”。
可她一走近,冰女王瞬间融化,取而代之的是仁慈的远见者。
“Henderson 先生!”她笑容满面,眼角弯出真诚的笑纹,伸出未戴手套的手,握住领班布满工业灰尘的大手。
领班愣住,显然被她的热情打懵,慌忙在工装裤上蹭手才与她相握,“小姐!我们……没想到你会这么……亲力亲为。”
“说什么呢。”她笑得像银铃,与 Mat 熟悉的那种残忍笑声判若两人,“这座工厂是未来。你们在实现我的梦想。我对建设Arcahne(Becky的公司)未来的人只有尊重。”
她沿着工人队列走过去,优雅地点头,问候他们的家人,夸一根钢梁焊得笔直。她从建筑师手里接过白色安全帽,戴在完美发型上,感激地点头。
“谢谢,David。一如既往为我的安全着想。”
Mat 站在她身后五步远,扛着厚重的图纸与急救箱,在世人眼里隐形。他看着她把这些按小时计酬的陌生人当国王对待。递水,听他们枯燥的空调管道讲解时眼带星光。
这比任何鞭子都疼。对他们,她是圣人。对 Mat,她是恶魔。而他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这种孤立本身就是监狱。
她领着队伍深入建筑,最后来到“4号区”仓库楼层——空旷、阴冷、声学效果极佳的巨大水泥空间。
“Henderson 先生,”她转向领班,露出抱歉又像同谋的笑,“我想亲自测试这个区的减震效果,需要绝对安静来‘感受’建筑。能让我和助理单独待十分钟吗?”
“当然,夫人。”Henderson 微微鞠躬,“我们在外围等。”
人群退去。脚步声消失。笑声熄灭。
Becky 站在空旷灰色房间中央。笑容像水珠从上油的玻璃滑走,一秒消失。她恢复 Mat 熟悉的冷漠傲慢。
她转身看他。空旷房间让她的声音听起来空洞而恐怖。
“终于。”她叹气,抬手调整安全帽,“对着那些家伙笑,脸都僵了。你看到他指甲缝里的黑泥了吗?真恶心。”
她低头看脚下——粗糙、满是沙砾、散发潮冷的原始水泥。
“这就是地板。”她用钉靴尖敲了两下,咔、咔,“设计要能承受重型机械。叉车。几吨水泥。坚不可摧。”
她看着 Mat,眼里是阴冷的嘲讽。
“我跟他们说要测试减震。其实……我只是想试试我的新靴子。”
她指着房间正中央。
“躺下。仰面。敞开衬衫。我想看看这些钉子是先把肋骨踩断,还是先把水泥踩裂。”
Mat 毫无声响地倒在未完工的地面上,像垃圾自然沉降。冰冷的水泥直接吸走他脊椎的温度,但寒冷是受欢迎的麻醉。砂砾啃噬他的皮肤,灰尘给外套镀上一层灰——和垃圾桶一样的灰,和坟墓一样的灰。
躺在那儿,一股黑暗、黏稠的渴望在他肋骨下绽开。他确确实实地知道自己要死掉了,但他渴望终结。他感到自己与昨晚那双被丢弃的靴子有种病态的亲缘。如果他注定是垃圾,那就让他像垃圾一样被碾碎。被她彻底毁掉的想法竟有种诱惑——被踩到人与地板再无分别。
把我碾成她帝国的灰浆。打碎我,他血液里的节奏与紊乱的心跳同步。打断肋骨。压扁肺。让我变成永远修不好的东西,这样我就不用再害怕被丢弃。如果我成了瓦砾,我就永远是你的。
他颤抖着解开纽扣,将衣服剥开,献出身体脆弱的结构,等待她的鞋跟把他碾成尘。
他的身体是一幅暴力的画布。车祸留下的黄紫淤青。Jessica 的鞭子留下的红痕如疼痛地图。电击棒烧伤的结痂仍在渗液。他把这一切敞开,像献上一场痛苦的盛宴。
Becky 站在他上方,如孩子审视人行道上的虫子,带着超然的好奇。
“真丑。”她点评,用戴手套的手指轻敲下巴,“你留疤留得真差。毁了质感。”
她抬起右脚。靴子沉重——厚橡胶底,凶狠的纹路,鞋边一圈装饰银钉。她将靴子悬在他胸骨正上方,正好是鞭痕最深的地方。
“看看地基扛不扛得住。”
她踩下来。
不是普通的踩,是跺。冲击将 Mat 肺里的空气全挤了出去。橡胶纹路碾进旧鞭伤,撕开痂,电流般的剧痛贯穿神经。他咬紧牙关,感觉一颗臼齿裂了,骨粉味充斥口腔,但他没有出声。
她抬起另一只脚,全重踩在他肋笼上。
“结实。”她宣布,声音在空旷的声学仓库里回荡,“脚感一般,但稳。”
然后,她开始动。
不是站着不动。她拿他当蹦床。弹跳。重心从脚跟移到脚尖,将钉子扎进他的胸肌,再扎进腹部。她扭踝,将沉重鞋底在他淤青的皮肉上研磨,测试抓地力。
她开始哼歌——轻快、空灵的古典旋律——在在他破碎的身体上跳舞。一步换重心。跺。扭。每一下都是新的剧痛。鞋跟戳进电击烧伤处。鞋尖踢断一根肋骨。痛觉如红雾遮蔽视线,世界缩小到她靴子的节奏。
“看吧!”她对着空房间喊,无视他眼角的泪,“减震效果极佳!我几乎感觉不到底板的不平!”
她跳起来。
双脚离开他胸口。一瞬间,Mat 能呼吸。然后,她落下。
咔啦。
狠狠落下,鞋跟深陷进他的太阳穴丛。视野边缘变黑。肺部抽搐,拒绝吸气。绝对的剧痛。他身体不受控地弓起,生物本能对创伤的最后反抗。
他撑不住了。视野收成隧道。她哼歌的声音变成高频金属鸣响。他的头歪向一边,脸颊贴进冰冷的水泥灰,黑暗整个吞没了他。
——黑暗……
“醒醒。”
脸颊一阵尖锐的刺痛。又一记耳光。然后,氨气的化学灼烧如针刺进鼻腔。
Mat 猛地吸气,惊醒,身体每一寸都在尖叫。他还在地板上。头顶工业灯刺眼。
Becky 蹲在他旁边,将一支捏碎的嗅盐举在他鼻子下。她看起来不是担心,是烦。
“真没用。”她冷笑,将空管扔掉,“你坏掉了。我华尔兹还没跳完。”
她站起来,高高在上,轮廓在仓库灯光下锋利。她一尘不染。Mat 像被车碾过的动物——破碎、肮脏、被丢弃。
“Henderson 先生两分钟后回来。如果他看到你躺在这儿像具尸体,他会问问题。我讨厌问题。”
她用靴尖轻踢他的腿。
“起来。扣好衬衫。把狼狈藏好。你要是把我新水泥弄出血,我就扣你工资……哦对,你没工资。那就扣你的狗粮。”
她转过身,对着关机的手机黑屏整理头发。
“收拾好自己,地毯。我们还要去剪彩。你得给我拿剪刀。”
Mat 的视线晃动。胸口像活物一样燃烧,每一次呼吸都被火吞噬。但命令已下。
他躺在冰冷水泥上,胸口剧烈起伏,呼吸粗重。他试图起身,但腿不听使唤。疼痛如巨石将他钉在地板。他喘出一声恳求——就一秒——找回呼吸的本能,同时缩起身子准备迎接预料中的踢打、辱骂、被抛弃的威胁。
没有来。
反而,她那精准如节拍器的靴跟声停了。昂贵布料的窸窣声。她蹲下来,一只膝盖着地。
这次她没有居高临下。她降到与他一样的高度,完全不顾工地灰尘会弄脏她昂贵的西裤。她脸上惯常的钻石般傲慢消失了,换成某种可怕的、难以辨认的表情。眼里没有猎食的光,代之以深沉、湿润的关切。她看起来……像个正常人。
“嘘……”她低语,声音柔软得像天鹅绒裹着刀刃,“慢慢来。慢慢来。”
她伸出手,温暖而轻柔。一只手掌平放在他剧烈起伏的胸口,正盖在她刚才留下的伤上。她没有压,只是稳住他。用拇指一下一下抚过他的胸骨,节奏与他狂乱的心跳同步。
“我把你弄坏了?”她低声说,语气没有嘲弄,反而带着奇怪的、临终关怀式的惊奇,“我忘了你是有血有肉的。一跳起舞我就忘了分寸。”
她凑近,用从未有过的温柔拨开他汗湿的额发。从口袋掏出一块丝手帕——干净、雪白,带着茉莉和冷冽野心的味道——轻柔地替他擦去唇边的血、眼角的汗。
“呼吸,巫师。呼吸。我在这儿。我不会丢下你。如果不行就去急救。”
她替他扣上衬衫。手指一反常态地灵巧、小心。将他的狼狈藏回衣服里。抚平领子。轻拍掉他肩上的水泥灰。
“好了。”她安抚,看着他的眼睛,目光如寒雨后的热水澡,“你是我最结实的家具。我最顽强的影子。你只是需要休息一小会儿。其他人可以等我们。”
整整一分钟,她跪在尘土里陪他,对视,让他感觉被珍视、被需要、被保护。这是有史以来她对他做的最危险的事。它把他绑得比任何锁链都紧,比任何恐惧都深。
然后,他的呼吸平稳了。脸色恢复血色。
她露出一个很小、隐秘、几乎羞怯的笑。
“好点了吗?”
Mat 点头,说不出话。
瞬间,温暖蒸发。钢铁闸门轰然落下。她一跃而起,女神回到神坛,留下凡人躺在地上。
“好。”她声音重新降到零下,“Henderson 先生在招手。把领带弄好。你看起来像刚在排水沟里睡了一觉。”
她转身走向入口的光明,料定他会跟上。他确实跟上了。不是因为不得不跟,而是因为那一刻的温柔之后,他愿意跟她走进火山口。
维祺
Re: 红底鞋下的圣餐 Holy Communion Under the Red Sole [含插图]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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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喽
Mbappe
Re: 红底鞋下的圣餐 Holy Communion Under the Red Sole [含插图]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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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d Sorcerer? Since you enjoy the soles so much... don't use a cloth for the bottoms. Use your tongue. It saves me money on supplies."
Mbappe
Re: 红底鞋下的圣餐 Holy Communion Under the Red Sole [含插图]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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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 look at them and see trash? I look at them and see loyalty. Silent, uncomplaining utility. You are flesh and bone, Sorcerer. You bleed. You whine. You break. These boots are worth ten of you. If the building were burning, I would save this tray before I saved you."
Henry910
Re: 红底鞋下的圣餐 Holy Communion Under the Red Sole [含插图]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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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佬♪(・ω・)ノ
Mbappe
Re: 红底鞋下的圣餐 Holy Communion Under the Red Sole [含插图]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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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王冠所有物(Property of the Crown)
工地入口的剪彩仪式,施工现场被临时改造。一条猩红的地毯铺在泥泞之上,鲜艳的红色渗进灰土里。讲台已搭好,一道厚重的红缎带横跨在未来厂房的钢架上,等待被剪断。摄像机严阵以待,本地官员们穿着不合身的西装,不住擦汗看表。
Becky踏上红毯。掌声礼貌而节制。她挥手致意,容光焕发,仿佛之前所有的暴力痕迹都从脸上彻底抹去了。
Mat走到指定位置——在她左后方一步。他托着丝绒垫,上面安稳放着那把巨大的镀金礼剪。
她开始演讲,言辞精妙。她谈论“基石”与“坚韧”,将那些不久前用来形容他胸膛承受重压的词语,巧妙转化为企业宣传的公关诗篇,引得投资人频频颔首。
她转向他。
众人注视下,Mat上前一步,躬身呈上垫子。尽管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肋间撕裂般的痛楚,他的双手稳如磐石。
她伸手。指尖碰到他的手背,取走沉甸甸的金剪。有那么一瞬间,她握住了他的手——一个隐秘的信号,既是无声的关切,也是无声的占有宣告。
她转回身面向缎带。为镜头展露完美的笑容,那是工业力量与优雅风范结合的绝佳影像。她张开剪刃。
金属在阳光下闪过寒光。
咔嚓。
红缎应声而落,在泥地上翻卷,如同断裂的血管。人群欢呼,闪光灯疯狂闪烁。
她高举剪刀,如同展示战利品的女战士。
随后将它递回给Mat,并未看他一眼。她靠近话筒,声音在空旷的场地上回荡:
“让伟大的工程,就此开始。”
仪式结束,人群涌上前与她握手。
Mat如同一尊由痛苦与岩石雕成的雕像,稳固地立在她左后方那一步——恰好处于她荣耀光环的盲区。他紧握丝绒垫,镀金礼剪静卧其上。每一次浅呼吸都让剧痛的肋骨在胸腔内灼烧,但他纹丝不动。他是那道使她光芒更为耀眼的阴影。
接着,现场人群开始了对Becky的围堵。记者们像潮水般涌来,喧嚣吵闹。
话筒推到她面前,问题争先恐后地抛出,镜头与录音设备混成一片,急于从这位“铁娘子”口中挖出更多关于她扳倒一位参议员的内幕。
“女士!您是如何鼓起勇气走进那座仓库的?”
“您知道他们持有武器吗?”
“您不担心来自深层国家的报复吗?”
Becky沉浸在这注目之中。她没有退缩,反而舒展身体姿态,掌控了全场。她微微侧头,让午后的阳光恰好打在颧骨上,一只手优雅地抚在胸前——那是一只瓷白修长的手,但Mat清楚,它握着钢铁般冷硬的决断。
“勇气?”她轻笑,带着一丝自嘲,那笑声神奇地让记者们安静了些许,“勇气意味着选择。我没有选择。当我看到腐败威胁我的行业……威胁时装艺术本身时,我只是做了必须做的事。我走入黑暗,因为总得有人把灯点亮。”
她稍作停顿,垂下睫毛,显出一种混合着谦卑与崇高的姿态——一位为美学而战的殉道者。
“我不是战士,我只是个设计师。但我相信,美值得被守护。”
人群如饥似渴地吞下了这句金句。笔记本上笔尖疾书。明日纽约各大报纸的标题似乎已呼之欲出。
话锋忽然一转。
《泰晤士报》的一位女记者,眼神锐利,手握笔记本,目光越过那位被光环笼罩的女王,投向了阴影处。她看见了Mat——那身沾着微尘的黑西装、脸上仓库留下的泛黄瘀伤,以及他如同守护领地的野犬般守护Becky的姿态。
“那位是谁?”她指着Mat问道。
镜头随之转向,刺眼的光直射Mat的脸庞。
“他看起来……像是刚经历了一场恶斗,女士,”记者继续说道,注意到他唇角的裂痕和僵硬的站姿,“他当时和您一起在仓库吗?是您的保镖?看着像是刚从战场上下来。”
问题悬在半空,危险而尖锐。如果人们认为有男人为她而战,她单枪匹马的英雄叙事就会被稀释;如果让人联想到暴力,警方就可能重新调查。
Becky不动声色。她缓缓转头,望向Mat,目光里没有恼怒,反而是一种突然降临的、近乎温柔的审视,如同主人看着自己心爱却总犯错的宠物。
她笑了——清亮悦耳的笑声立刻化解了现场的紧绷。
“保镖?”她笑着重复,俯身用手轻轻托起Mat被打肿的下巴,动作带着一种刻意的怜爱,“哦,你们太抬举他了。看看这可怜的家伙,要是有只蝴蝶不客气地落在他肩膀上,他都能晕过去。”
她在镜头前拂去他衣襟上的一点灰尘,上演着一场体贴的戏码。
“这是我的专属‘修行者’——你们或许见过报道。他是奉献的化身,但恐怕‘优雅’不是他的长项。”
她转回头面对记者,声音压低,带着同谋般的私语感:
“实话实说,他就是个行走的灾难。但他是我的灾难。”
记者轻笑,“嗯,他真幸运,有位如此宽容的上司。换了别人,恐怕早把他解雇了。”
Becky的笑意变了——并未消退,却增添了一层别样的温度。她低头看着Mat,手指在他发间收紧,看似抚慰,实为枷锁。
“让他走?”她低声反问,语气却不容置疑,“哦,永远不会。”
她再次望向镜头,眼中燃烧着一种常被世人误认为忠诚的、可怕的真诚:
“我不会因为东西坏了就抛弃它。我修补它们,保留它们。他或许笨拙,容易伤到自己,但他现在属于这个品牌,这个家族。”
她最后拍了拍他的脸颊。
“恐怕我得与他终生相伴了。他还能去哪儿呢?没有我,他在外面连一天都活不下去。”
她向媒体露出最后一个灿烂的笑容。
“好了,请让让,我还有工厂要建,我的‘修行者’也得去冰敷他的伤了——刚才他在台阶上不小心摔了一跤。”
她转身,白色大衣的下摆划出利落的弧线,径直走向等候的轿车。Mat挺直脊背,面无表情地跟在她身后——那道无形且“笨拙”的影子追随在阳光之后,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刚刚被当众宣誓:不止是雇员,而是终生的所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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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景:专机,飞往巴黎途中
湾流私人飞机撕裂云层,将城市的潮湿与疯狂甩在身后。机舱如同密闭的宫殿:奶油色皮革、胡桃木饰板、镀金点缀——一个在四万五千英尺高空巡航的避世之所。
Becky坐在主座,双腿交叠,手中的香槟杯微微倾斜。她已经脱下了为镜头准备的“圣洁”戏服——那套白色西装被收好。此刻,她换上午夜黑的丝质衬衫与剪裁完美的长裤,看起来更暗沉、更锋利,也更接近真实的自我。
Mat跪在她前方的柔软地毯上。矮桌上放着一只敞开的丝绒盒。
盒中是那条项圈。
它是内敛而精致的杰作——厚实的意大利黑皮革,内衬柔软绒面以防擦伤(一种罕见的、占有式的怜悯),配以沉重的银质D型环。皮革上嵌着一枚小小的刻字银牌,在机舱灯光下反射着冷光。
Becky放下香槟,伸手取起项圈,如同捧起一件珍宝。她用拇指抚过冰冷的刻字,目光与Mat交汇,带着玩味而残酷的光芒。
“想知道上面刻了什么吗?”她低语,声音在加压舱室的寂静中低沉回响。
她把银牌转向他。上面没有刻“Becky”,也没有“主人”。而是:PROPERTY OF THE CROWN(王冠所有物)。
“因为我是女王,”她俯身,直至她带着茉莉花香的气息将他完全笼罩,“凡我光芒所及,尽归我有。包括你。”
她解开那厚重的皮带扣,皮革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抬起下巴,别抖。发抖会让扣环对不准。”
Mat立刻顺从,露出脆弱且带着瘀伤的脖颈。他竭力保持静止,但期待让他的脊背微微发颤。这不只是戴上项圈,这是一场仪式。
她把项圈绕上他的脖子,调整到合适的紧度——足以成为持续而沉重的提醒,但仍留出呼吸的余地。她将皮带穿过扣环。
咔嗒。
锁扣闭合的声音,比引擎的轰鸣更清晰地响在他耳边。
她整理了一下项圈,将银牌正好安置在他的喉结下方。
“完美,”她低声说,靠回座椅打量自己的作品,“和机舱内饰倒是很相配。你终于像一件像样的家具了。”
她从手包中取出一条细银链牵引绳,轻轻扣到D型环上。另一端则缠绕在她自己的手腕上,宛如一件别致的钻石手链。连接完成。金属轻触皮革,她的手腕牵动着他的咽喉。
“现在,”她试探性地轻拉链条,迫使Mat俯身更靠近她的膝间,“我们要飞十二个小时。我有杂志要看,而且我在高空脚容易肿。”
她把脚放到他的腿上,分量不轻。
“给我按摩。顺便,我想聊聊孟加拉的工厂。既然你擅长操控像Camilla那样支离破碎的人……或许我在巴黎时装周有件特别的任务要交给你——一点公司间谍方面的小工作。”
她一边说,一边用握着牵引绳的手抚摸他的头发,银链在他脸颊旁发出细微的轻响。
“先从小腿开始。”她把脚压在他膝上,命令道,“用力点,‘修行者’。”
机舱内陷入一片金色的寂静,只被银链偶尔轻敲皮制扶手的细微声响打破——那声音成了Mat存在的节拍器。他跪在她双膝之间,手法娴熟地按揉着她足弓与小腿的曲线。
项圈在脖子上的重量沉甸甸的,却给予他一种诡异的归属感。几个月来,他像一颗偏离轨道的卫星;这项圈为他提供了重力。它没有扼住他,而是牵引着他——一种他属于某处、不再溶解于虚无的触觉证明。他将这牵绳视为一种安慰,接受它,而非仅仅视作束缚。
Becky长出一口气,头向后靠在奶油色的头枕上,紧绷的肌肉松弛下来,手中的香槟杯微微倾斜。
“好多了,”她轻声说,满意地享受着,“你这双带瘀伤的手还真有魔力,巫师。要是哪天你忘了怎么写代码,我可以把你当高级SPA技师租出去,肯定能赚一大笔。”
Mat在她小腿上找到一个紧绷的筋结,用拇指深深按压。他等到一个合适的间隙,打破了这片平静,说出了在喉间徘徊已久的话。
“主人,”他开口,声音低沉而专注,目光落在她的膝盖而非脸上,“请恕我冒昧直言。”
他顿了顿,双手仍在工作,不让按摩中断,同时将自己的警觉呈上。
“在光明中您刀枪不入,我的女王。但黑暗无处不在。Jessica是不在了,但深层国家是九头蛇:砍掉一个头,黑暗中会再长出三个。FBI、安保团队……他们有流程、有轮班、有盲点,他们终究也是凡人。”
他冒险抬起头,眼神因一种保护主人的狂热而显得阴郁。
“我会执行您的一切命令。我会把我们的敌人烧成灰烬。但我求您……别把胜利当成安全。在您踏入任何酒店套房之前,请让我先检查一遍。我需要知道,您是站在一堵连鬼魂都无法穿透的墙壁后面。”
Becky只睁开一只眼睛,低头瞥他。银链在她手腕与他喉咙之间闪烁着水银般的光泽。
“偏执狂,”她拖长声调,懒洋洋地啜了一口香槟,“这是你最不讨喜的毛病,‘修行者’。让你整个人都显得神经兮兮。”
她猛地一扯牵引绳,短促而粗暴,把他正在按摩的手硬生生拽停,上半身也被拖得向前倾倒。
“你以为我粗心大意?我不粗心。我是……无所畏惧。这两者有本质区别。”
她倾身向前,丝质衬衫发出几乎听不见的窸窣声。
“不过……如果这能安抚你那紧张过度的神经……我早就做了安排。巴黎那家酒店?我不是订了一间套房,我买下了整个顶层。电梯需要专属密码才能抵达。安保团队?前摩萨德成员,一小时的佣金比你这辈子赚的还多。至于你……”
她用手指缠绕着银链,一圈圈收紧,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得更近,直到他能闻到她呼吸里陈年香槟的微醺气息。
“……你是最后一道防线。如果有人能穿过摩萨德的铜墙铁壁,那他还得再过我脚边这条疯狗这一关。说实话,考虑到你对Jessica数据库所做的一切……我倒是有点同情任何试图闯关的人了。”
她把酒杯放在旁边的矮柜上,发出决断般的轻响,眼中的柔和瞬间消失,只剩下冰冷的算计。
“好了,别再散播末日论调了。我们来谈谈巴黎。我有个任务给你。”
她换了个姿势,把腿架在他胸口上,权当脚凳。
“有个人,Henri Valois,自封的‘时装之王’。多年来,他一直阻挠我进入法国高级时装工会。他称我的设计‘庸俗’,在法语访谈里骂我是‘暴发户垃圾’,以为我不会翻译。”
她冷笑一声,纯粹而赤裸的恨意一闪而逝,将那张美丽的脸庞扭曲了半秒。
“他的压轴大秀就在周五,是本届时装周的收官之作。据说要推出一种革命性的新面料——一种热敏合成丝绸,遇热会从纯白绽变为深红。如果他成功了,这个季度所有的风头就都是他的了。我不能让他得逞。”
她再次拽动牵引绳,把他拉高,直到他的脸与她的膝盖齐平。
“任务很简单。你要在开秀前潜入他的工作室。不是去偷礼服,是去……调整一下参数。”
她露出一个恶毒而锋利的笑容。
“我要你黑进秀场的空调系统,再对那种布料做点化学上的‘小处理’,让温度一升高……它别变成什么漂亮的红色。我要它变得透明。完全透明。”
她轻笑出声,声音里满是恶毒的愉悦。
“我要让‘时装之王’在全球直播中,让他的模特们裸着走完T台。我要他的传奇以一场裸体丑闻和无能告终。我要让所有头条尖叫:皇帝根本没穿新衣。”
她用手背抚过Mat的脸颊,指甲轻轻刮过他的皮肤。
“你能为我做到吗,‘修行者’?在我坐在前排欣赏好戏的时候,把那位国王扒个精光?”
Mat凝视着她的眼睛,大脑已经在飞速拆解其中的化学原理与后勤环节。他看清了计划的残酷,并立刻加码。
“我能做的比那更好,我的女王,”他低声道,声音里涌起一股阴暗的狂热,“透明只是开胃菜。如果只依赖空调,变化可能会太慢,容易被当成技术故障。”
他凑得更近,项圈勒紧了喉咙。
“让我再黑进灯光控制系统。这种级别的秀场会使用高强度聚光灯。如果我超载特定灯组的电压,只对准T台中央区域……就能制造出一个局部超高温区。”
Mat的脸上露出了与她如出一辙的恶毒笑容。
“我们不止是让布料变透明。我们要让它‘瞬间消失’。模特一踏入那束光——啪——礼服直接蒸发。不会像面料故障,而会像一个低俗的恶作剧。会像他故意想让她们当众裸露。”
他亲吻了她的裤膝。
“我会把他的T台变成脱衣舞夜店,主人。我还会让灯光亮到他连道歉时都睁不开眼。”
Becky盯着他,嘴唇微张,脑海里已然重现那幅画面:骤然爆发的强光、混乱、尖叫、拼命想逃却被灯光活活“剥光”的模特。这混乱而极具羞辱性的景象,精准地击中了她内心最深、最具破坏欲的那根神经。
“真残忍,”她低声赞叹,身体掠过一阵真实的战栗,“绝对的施虐狂。我爱死了。聚光灯就是最华丽的牢笼。”
她俯身,修长的手指滑进他颈间的皮革项圈,测试着它勒进皮肤的张力。
“你在学我,‘修行者’。你开始像掠食者一样思考了。这很适合你。”
但Mat眼中的胜利光芒瞬间黯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沉重而令人窒息的谨慎。他没有沉浸在赞美里,而是低下头,将淤青的脸颊贴在她被丝绸包裹的膝上,做出彻底的臣服与乞求姿态。
“可是主人……在我毁掉他的大秀之前……求您允许我对Valois进行一次彻底的背景挖掘。把他解剖得清清楚楚。”
Becky不耐烦地叹了口气,翻了个白眼,向后靠进头枕里。
“被害妄想症又发作了,你刚才明明还挺开窍的。Valois是个七十二岁的老古董,除了把亮片缝到薄纱上还会什么?你怕什么?难道他的裁缝间里还藏着忍者小队?”
“Jessica也‘只是’个律师,”Mat提醒她,声音因仓库的记忆而微微发颤,“我们以为她只是个穿海军蓝套装的富家女,结果她是深层国家的白手套。我们差点死在水泥地上,就因为我们没有事先看清黑暗的角落。”
他抬头看她,眼睛睁得极大,充满近乎疯狂的保护欲。
“我会为您毁了他,把他的传奇烧成灰烬。但求您……让我先确认他背后没有站着某个参议员,或者更糟的东西。我若是个瞎子,就护不住您。”
Becky垂眸看他。“仓库”这个词瞬间抽走了她脸上的玩味。私人飞机的奢华内饰仿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冰冷水泥贴在脸颊、枪油味灌满喉咙的幻觉。高傲褪去,露出了片刻冰冷而务实的生存本能。
她猛地一扯银链,把他拉到与自己面对面,近在咫尺。
“好,”她贴着他的嘴唇低语,气息拂过,“落地之前,给你四小时。把他的老底翻个底朝天。谁持有他的债务,谁爬上他的床,哪怕是1995年一张未付的停车罚单,我都要知道。”
她松开链子,让他跌回跪姿。
“但听清楚了,巫师:如果你什么也没挖到……如果你只是在用懦弱浪费我的时间……”
她眯起眼睛,危险的承诺在眸底闪烁。
“……你就戴着这项圈去参加晚宴。我会把牵引绳交给门口的服务生,然后我自己去喝酒。听懂了吗?”
她用脚尖轻轻推了他一下,像打发一只宠物般带着傲慢。
“现在,干活。”
Mat开始疯狂敲击键盘,笔记本屏幕的蓝光将他颈间的银项圈映照得像一圈奴役的光环。数据如瀑布般倾泻。Henri Valois,72岁,税务记录干净,没有可疑的政治献金,没有离岸账户,一生履历平淡得可以预测。
直到一个红色标记跳了出来。
Mat调出了一张五十年前模糊的黑白服役记录,将屏幕转向她,手微微发抖。
“主人,”他的声音混杂着敬畏与警告,“他不只是个裁缝。他曾在法国外籍军团服役。第二空降团。”
Becky扫了一眼屏幕上那个头戴贝雷帽、眼神冷硬的年轻人,发出一声短促的干笑,在机舱里回荡。
“外籍军团?”她摇晃着香槟杯,看着气泡上升,“所以,在学会缝制蕾丝之前,他先学会了在泥地里睡觉、行军到双脚流血?真可爱。”
她挥了挥手,像打发服务生一样打发掉Mat的疑虑。
“那不代表他危险,巫师。只代表他有纪律,思维僵化。他以为荣誉很重要,以为规则很重要。”
她俯身,眼中闪烁着掠食者的愉悦。
“军人最好打垮了。你只需要从他无法开枪的方向进攻就行。他以为这是一场T台上的公平决斗,却没想到我们玩的是间谍战。”
Mat点头,肾上腺素在飙升。把一个曾经的军人、一个讲究“荣誉”的老家伙从暗处掀翻,正中他扭曲的本性。他是墙壁里的老鼠;Valois是笼子里的狮子。而老鼠在暗处,总是能赢。
“计划已就位,”Mat飞快地敲下最后几行代码,“不止是黑掉聚光灯。我会把入侵代码伪装成场地HVAC(暖通空调)系统固件更新时出现的错误。热浪会飙升,灯光会爆冲,但系统日志只会显示‘传感器灾难性故障’。”
他抬起头,脸上挂着疯子般的笑容,被屏幕光照得青紫交错。
“这会像是一场天灾。或者……更像是一场无能的灾难。他连栽赃的对象都找不到,只能怪自己的‘设备太廉价’。这会把他逼疯的。”
Becky笑了。她伸手解开他项圈上的银链,却留下了那厚重的皮圈——那是永久的占有标记。
“天灾,”她玩味地重复这个词,“我喜欢。因为今晚,我就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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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景:巴黎·大皇宫·压轴大秀
大皇宫内的气氛如同拉满的弓弦,时尚圈最顶级的“秃鹫”们挤满了幽暗的大厅——编辑、买手、明星,个个身着高级定制。T台是一条黑色的玻璃河,倒映着全场的期待。空气微凉,混杂着昂贵香水与无声审判的气息。
Becky坐在第一排正中央。她穿着那套自己设计的、由Mat用代码与丝绸共同“铸造”的黑色装甲礼服。她美得骇人,像一颗黑洞,将全场的引力吸向自身。媒体已在窃窃私语,疯狂拍摄这位“铁娘子”前来参加对手“葬礼”的画面。
Mat不在前排。他在高高的灯光控制室里,藏在钢结构的阴影之中。几小时前,他已入侵场地员工系统,将自己伪装成“资深替补灯光师”。原定的技师发现自己莫名被安排了带薪休假,喜出望外,将耳麦交给这位热心的“临时工”,便去享受意外假期了。Mat独占控制台,成了幕后提线的木偶师。
灯光暗下。音乐响起——沉重而恢弘的管弦乐,震得地板微微发颤。
Henri Valois出来做了简短的致辞。他身材高大挺拔,银发梳得一丝不苟,眼神如燧石般坚硬,透着见过战争风雨的气质。他充满自信。他感到安全。
他退回后台。音乐推向高潮。第一位模特出场。
礼服惊艳绝伦——深蓝色丝绸如水波流淌,全场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灯光控制室里,Mat盯着监控屏幕。他看到第一排的Becky。她没有看模特,没有看华服。她在抬头。看向灯光控制室。看向他。
她轻轻敲了敲自己腕上的钻石表盘。
时间到了。
Mat推下电位器。执行命令:OVERDRIVE_HVAC_HEAT_SPIKE(超驰驱动暖通空调热浪尖峰)。执行命令:LIGHTING_RIG_SURGE_LOCK(灯光系统浪涌锁定)。
下方,通风系统的低鸣骤然转为咆哮,加热元件全力启动。灼热的气流狂喷向T台。舞台灯光从柔和的艺术照明,瞬间切换为刺眼的白炽审讯光。
化学反应在瞬间爆发。
模特身上的深蓝丝绸并非渐渐褪色——而是直接“消失”。布料变成了完全透明的玻璃质感。模特在行走中骤然赤裸,被120%亮度的光锥笼罩、追逐,如同被猎食者盯上。
观众席爆发出尖叫——震惊、丑闻、还有隐秘的快意。
第二位模特出场。红色礼服瞬间透明。她僵在原地,双手徒劳地想遮掩,却被无情的灯光锁定,恐慌暴露在两千台镜头之前。
混乱。屠杀。艺术。
Mat身处黑暗的控制室,脸上只有监控屏幕的蓝光映照。下方的大皇宫已沦为但丁笔下遗漏的一层地狱。热浪如同实体压迫着肺部。那革命性的面料彻底“蒸发”,模特们在湿热与羞辱交织的噩梦中四散奔逃。
但还没结束。
Mat咬紧牙关,皮革项圈勒着喉咙——即使与主人隔着遥远的距离,这项圈也是冰冷的提醒。他伸手转到灯光频率旋钮。恒定的强光太仁慈,会让人逐渐适应。他要的是疯狂。
他猛地切换到 RANDOM_STROBE_20HZ(随机频闪20赫兹)。
下方的世界瞬间碎裂。
灯光开始疯狂地抽搐闪烁。亮。灭。亮。灭。频率快到凶残,时间本身仿佛被撕成碎片。所有动作变得断续、僵硬;逃窜的模特如同损坏视频文件里的鬼影,四肢在眨眼之间生硬地跳转。观众尖叫着,感到头晕目眩,有人抱住了头,本能的眩晕感被彻底激发。
然后,国王登场了。
Henri Valois冲上了T台。他在咆哮,脸色涨成猪肝色,军人的怒火喷薄而出,试图喝令模特们保持冷静,试图用意志力挽救这场灾难。他仿佛回到了战场——对着无形的飓风下达命令。
Mat笑了。
他锁定了聚光灯1号。将强度推到满格。手动瞄准。
咔嗒。
一束纯白、如同核爆般的光柱狠狠砸向Henri,将他像标本一样钉在背景板上。他僵住了,用前臂遮挡着眼睛,对着看不见的敌人怒吼,对着上方的钢架挥拳。频闪灯光将他的每一个动作切割成怪诞的机械抽搐,如同被困在光之牢笼里的可怖怪物。
Mat移开视线,看向显示前排区域的监控画面。
正中央,1A座。
Becky端坐在末日般的风暴中心。周围的时装编辑几乎要昏厥,观众们纷纷逃离,唯有她纹丝不动,如同频闪风暴中一座孤独的岛屿。她优雅地抬手,轻轻掩住嘴唇,眼神中写满了“震惊”——在镜头里,她看起来就像一位目睹惨剧发生的、惊恐的旁观贵妇。
但Mat知道真相。
他拉近了画面。在那只掩嘴的手后面……她在笑。她的眼睛像在品尝陈年波尔多红酒般,贪婪地吞噬着Henri的暴怒与崩溃。她观赏着这场噩梦的展开,带着一种超然而又充满科学探究般的好奇,如同孩童观察着被点燃的蚂蚁农场。
然后,她直视着Mat入侵的那个监控镜头。
她眨了一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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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景:豪华轿车,三十分钟后
Mat从灯光控制室溜出,将耳麦留在控制台上,如同鬼魂般混入逃散的人群。他在后门接应,为她拉开沉重的车门,她在摩萨德保镖的簇拥下迅速离开。
装甲轿车的车门一关,便隔绝了外部世界。方才那份“震惊”的表演瞬间从她脸上消失。
Becky仰头爆发出狂笑。她踢着面前的隔板,高跟鞋在真皮内饰上擂出鼓点,那是纯粹而狂野的喜悦。
“你看到他了吗?”她喘着气,用丝巾擦掉笑出的眼泪,“看到我们那位‘国王’了吗?他像只掉进迪厅闪光灯里的老鼠!还有那些模特……哦,那些可怜的、光溜溜的小鹿到处乱撞的样子!”
她揪住Mat的西装领子,把他从座位上拽下来,按在车内地毯上。
“频闪灯……简直是神来之笔,巫师。恶心。暴力。绝对的杰作。”
她低头看他,脸庞因肾上腺素而潮红,瞳孔放大。Mat衬衫下的项圈仍在。他仰头喘息,汲取着她身上散发的、如同通电般的能量。
“他完了,”Mat低声说,胜利的滋味在舌尖发甜,“直播观看人数已经破亿。他们称之为‘裸体噩梦’。公司盘后股价已经暴跌了百分之六十。”
Becky满足地长叹一声,如同一只饱餐后的猫。她伸手,解开他项圈上连接的那条细银链,却留下了那厚重的皮圈本身——那是永恒的印记。
“很好。那么,我在巴黎的这场小战争,就结束了。巴黎,是我的了。”
她靠回真皮座椅,指尖轻敲着下巴,眼中燃起了新的、更不安分的饥饿。摧毁一个对手并未让她满足,反而让她胃口大开。
“我太兴奋了,睡不着,”她宣布道,看了一眼钻表,“肾上腺素还在血管里奔流。我需要噪音,需要冒险,需要看着别人输钱。”
她低头看向蜷在脚边的Mat。
“你今天表现得很棒,我的恶犬。你为我摧毁了一个传奇。你应该得到一次‘放风’奖励。”
她敲了敲与驾驶室之间的隔板玻璃。
“司机?改道。不回酒店了。”
她低头对Mat露出一个恶魔般的笑容。
“去巴黎赌场。我感觉今天手气会非常好。”
她伸手拍了拍他淤青未消的脸颊,指尖在那皮革项圈上流连。
“你也一起去,‘修行者’……我在牌桌上需要个脚凳。要是我哪一手牌运不顺……我需要点什么东西踢两下,好发泄发泄。”
Mat在豪华轿车昏黄的光线中低下头,皮革项圈如同一道冰冷而恒久的重量,压在他的喉咙上。
“谢谢主人,”他声音沙哑,带着一种扭曲而真诚的感激,“能在您征服牌桌时,充当您的基石……是我不配得到的荣幸。我会像石头一样保持安静。”
Becky的笑容锋利而明亮。她伸手,将那条细银链重新扣回自己腰间的皮带环上。轿车无声地滑入车流。
“很好。因为只要你发出一点点不该有的声音……我不会惩罚你。我会把你捐出去。”
她倾身靠近,眼睛冰冷得可怕。
“我会把你永远留在那张赌桌底下。你的余生,就做赌场里每个路过陌生人的公用脚凳。要么保持绝对安静,要么就被永远遗弃。”
Mbappe
Re: 红底鞋下的圣餐 Holy Communion Under the Red Sole [含插图] 第11章
仅镜像

"I suppose I am stuck with him for life. Where else would he go? He probably wouldn't survive a day in the wild without me."
Mbappe
Re: 红底鞋下的圣餐 Holy Communion Under the Red Sole [含插图]
仅镜像
第12章 桌布下的账簿
巴黎赌场·私人沙龙
房间被红丝绒与黄金包裹,寂静本身贵得惊人——每一分钟的代价,都抵得上普通人一辈子挣的钱。正中央只摆着一张扑克桌,深酒红色的桌布垂到地上,厚得仿佛能吞掉光线和声音。而在这层绒布下面,藏着一个任何赌场老板都绝对想不到的秘密世界。
Becky第一个走进来。她没说话,只是弯了弯一根手指。Mat立刻跪在那张古老的奥比松地毯上,像被驯服的动物一样张开嘴。黑色的橡胶球熟练地塞进他嘴里,扣环勒得下巴发酸。她用鞋跟在他肩胛之间轻轻一推,他就爬进了桌底。她仔细抚平桌布的褶皱,动作优雅得像以前给超模整理高级定制礼服,把他关进一个弥漫着羊毛、雪茄陈味和恐惧的暗红棺材里。
然后,她坐下,牌局开始。
第一个小时,运气还算不错。她裹着缎子的双脚轻轻搭在他的腰窝,温暖得近乎温柔。每次她把一堆筹码揽到怀里,就会有一只脚顺着他的脊椎慢慢摩挲——那是隐秘而甜蜜的奖励。筹码碰撞的轻响、她压低的轻笑,像遥远的音乐般渗下来。Mat在黑暗中漂浮,沉醉于成为她无形王座的一部分。
接着,河牌发了。
他先感觉到,然后才听见:她的小腿突然绷得像铁一样硬,重心前移,椅子仿佛瞬间变成了绞架。那双脚离开了他的背。
它们回到了他脸上。
第一只细跟精准地抵住他的颧骨,钢尖轻轻咬进皮肤,一道血珠热辣辣地涌出来。Mat被口球堵住的呼吸猛然一窒,呜咽声被吞没。
桌面上,她的声音轻飘飘地掠过,带着笑意:“真倒霉。”
桌面下,她慢慢转动脚踝,把鞋跟碾进他肩窝的软肉里,直到烙下一个灼痛欲裂的圆印。然后向上拖动,鞋尖划过发际,故意毁掉他精心打理的发型,留下汗水和血污混在一起的狼藉。
又一局惨败。
她换了姿势。另一只鞋的钢制包头找到他下巴最脆弱的位置,向上狠狠一踢——精准、狠毒。他的头猛地后仰,撞上桌腿。冲击让牙齿重重磕在橡胶球上,喉咙里炸开一片锐利的痛。第二脚落在喉结上,轻得不会压碎,却又重得让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提心吊胆。
她叠起双脚,搁在他脸上,轻轻前后摇晃,思考下一局牌。一只鞋跟正好压在鼻梁上,几乎堵死了鼻孔。世界缩小成了皮革、茉莉花香和渐渐窒息的压迫感。Mat的肺像在燃烧,被绑住的双手徒劳地抓挠地毯。脑子里只剩下一句反复尖叫的话:
她要杀了我。
她会为了一手牌杀了我,还没人知道。
别让我出声。
别让我丢她的脸。
求求你让我活下去。
视野越来越窄,黑斑涌现又消失。他感觉自己正滑向昏迷,世界的边缘化成柔软的血红色。
第三次毁灭性的输局——那笔钱足以让一个小国破产,对她却只是“一点小麻烦”——之后,她忽然停住了,压力一下子消失。双脚抬了起来。在那可怕的瞬间,他以为她会把他拖出去,让满桌的大人物看见他血肉模糊的样子。
但传来的,却是椅子轻得近乎温柔的移动声。
她输够了。
她准备开始赢了。
“各位,”她宣布,声音冷淡又无聊,“看来幸运女神提前睡觉了。我从来不追没意思的人。”
她站起身,把剩下的筹码像废铁一样丢下。“我换现金离场。这局……无聊透了。”
她转身离开牌桌,把Mat留在黑暗里蜷缩着,任由他疼痛、流泪、羞耻地发抖。“我的保安会来取东西。”她对荷官淡淡说了一句。
她走向门口,高跟鞋敲出渐渐远去的节奏。等陌生人都散了,她才打了个响指。
“出来吧,家具。戏演完了。”
Mat从桌布下面爬出来,四肢僵硬,扯掉口球时狼狈地喘气。脸上满是鞋跟留下的深红凹痕;鼻梁又肿又痛。他抬头看她,等待发落。
她垂眼瞥了他一下,看了一眼手表,早已恢复冷静,输钱的烦躁消化得干干净净。
“你看起来像被卡车碾过,”她干巴巴地评价,“我鞋跟在你脸上留印子了。遮一下,回酒店。”
她转身,把命令丢在身后:
“对了,巫师?既然我今晚亏了钱……账得平。这个月伙食预算取消,你拿酒店免费的薄荷糖填肚子吧。”
Mat连滚带爬地跟上,膝盖在柔软的地毯上磕得生疼,脸颊一跳一跳地发烫。他冒险抓住她夹克的下摆,甘愿挨上一脚,倾泻出几乎崩溃的哀求,献上“人体账簿”作为赎罪:
“主人,求你,”他声音破碎,“别饿我。让我来平账。今晚回去……把我当账簿。你输掉的每一枚筹码,都刻在我身上。用藤条,用指甲,把霉运从你身上转到我这儿。让我为你流血,把亏损流干净,让你明天醒来干干净净……怎么都行,只求你继续给我饭吃,求你……”
Becky停下脚步,低头看他,掂量着这套逻辑。把金钱损失转换成他的肉体疼痛,正好戳中她骨子里的某种公平观——亏损就这样变得可以触摸、可以操控、可以偿还。
“人体账簿……”她低声玩味,嘴角勾起一抹残酷却欣赏的笑,“债务转移。我喜欢……成交。”
她俯身,用一种嘲弄般的温柔拍了拍他青紫的脸颊。
“好,你赚到晚饭了。但汇率很高。一千美元一下。希望你皮够厚,巫师,我今晚输得可不少。”
她转身走向出口,因为想到他即将到来的痛苦,心情明显好了起来。
场景:赌场出口·巴黎街头
夜风清冷,带着汽车尾气和湿石板的气味。门童推开厚重的玻璃门,Becky扬袖而出,Mat低头跟着,活像个被驯服的仆人。但他的眼睛从未停止扫视。
人群稀疏。几个慢悠悠拍照的游客。一对在喷泉边低声吵架的情侣。
还有——她。
她站在亮着灯的广告亭前,端详一张地铁图。娇小,米色长风衣,红色贝雷帽,手里抓着一个装长棍面包的纸袋,像极了迷路的艺术系女生,人畜无害,甚至可爱得过分。
Mat的呼吸却瞬间停了。
他在大厅里见过她——站在VIP入口附近的老虎机前,眼睛盯着玻璃反光,而不是滚轴。现在她又出现在这里,位置卡得刚好,正好挡住他们去豪车的路线。
她根本不是在查地图。她盯着广告亭玻璃里的倒影。她在跟踪Becky。
接着他捕捉到那个几乎看不见的动作——她的手滑进风衣深兜,布料因重量下沉,太沉,不是手机;太稳,不是钱包。是消音器。
肾上腺素像冰针扎进血液。Mat一步跨到主人身边,贴近。他没喊,只是俯身,嘴唇贴在她耳边,用只有她能听见的急促低语:
“主人。别动。”
Becky因这命令有些不悦:“你说什——”
“别回头,”他嘶声扣住她的手肘——这违反礼仪的举动本身就是警报,“两点钟方向,贝雷帽女孩,那个‘学生’。她在大厅待过,从员工通道跟出来的。右边口袋里有枪。”
Becky嗤笑,想挣脱:
“拿面包的那个?你又胡思乱想了,她看起来未成年。”
“看鞋,”Mat声音压得更低,目光钉在玻璃倒影上,“作战靴,重型鞋底,系紧适合奔跑。看脖子下面——有条形码纹身。她不是学生,是清道夫。Valois派来的清道夫。”
Becky僵住了。她相信他的警觉,因为那以前救过她的命。她极轻地移动视线,越过女孩,没有转头。
女孩抬起头。发现Mat在看她。
那副小鹿般的无辜神情瞬间消失,脸上空白、死寂、机械。她露出一个空洞可怕的笑——只是咧开牙齿——朝他们走来。手在口袋里握紧。
Becky看见了那变化。她的高傲瞬间蒸发,只剩下冰冷的求生欲。
“该死,”她低声咒骂,“车太远了。”
她反手抓住Mat的手臂,指甲掐进衣料里。
“做点什么,巫师。你得对得起你的晚饭,让她消失。”
刺客离他们二十英尺,逼近。豪车停在五十英尺外。Mat看着那女孩,又扫了一眼车流,大脑飞速运转,计算自己能制造什么混乱。
Mat猛地将Becky推到门廊的石柱后面,用身体挡住她。他的心脏在受伤的肋骨间狂跳,像只被困的鸟,但思维却异常冷静,进入了危机时刻那种黑白分明的状态。他嘶声呼喊安保小队,声音划破巴黎的夜空。
“前方接敌!”
四名一直跟着Becky的摩萨德特工——全是身经百战的老兵——立即流畅而精准地集结。他们组成菱形队形,拔出武器,向风衣少女围了过去。
她没有逃跑,也没有惊慌。
她像一道米色闪电,动作快得不似人类。第一个特工伸手想抓她,她却像泥鳅一样从他下方滑过,手腕一转,令人牙酸的“咔嚓”声响起——特工的手臂被折断了。紧接着一记击喉,特工倒在地上,捂着脖子痛苦干呕。她转身,军靴狠狠扫向第二个特工的膝盖,关节发出湿腻的碎裂声。
仅仅三秒。两个受过严格训练的杀手倒在地上无声挣扎。她甚至连手里的面包都没掉。
她随手把面包丢进阴沟,掏出一把装了消音器的西格绍尔手枪。第三个特工还没举枪,她已经两枪打中他的胸口。第四个特工因她的速度迟疑了一瞬,这瞬间的犹豫就要了他的命。
她踩过尸体,眼神冰冷,精准地锁定了Becky藏身的石柱。
Mat没有武器,也没受过训练。他只有自己那套天才黑客技能。
他重重按下智能腕表,启动了那个只在绝境中使用的程序:
执行:混沌交响曲。
Execute: SYMPHONY_OF_CHAOS。
街道瞬间炸开了锅。整条街所有停着的车同时发疯。喇叭刺耳地尖叫。前灯狂闪,把街道变成危险信号和强光交织的疯狂派对。警笛声、闪光、震耳欲聋的嘶鸣在空气中震荡。
刺客的动作微微一顿。只是短短一瞬,她的完美节奏被打乱了。
她举枪对准Mat。
噗——
子弹擦过他外套肩头,划破皮肉,打碎他身后的石头,碎屑像沙雨一样洒在他脸上。她打偏了。
Mat不给她第二次机会。他从柱子后面扑出来,用绝望和忠诚交织出的自杀式冲撞撞向她。
他撞在她腹部。那感觉像撞进一根钉死在地上的水泥桩。她几乎没动,但冲击逼得她退了半步。他抱住她的腰,猛地把她撞向一辆停着的BMW。空气从她肺里被挤出来,发出刺耳的抽气声。
她低吼——野性、非人的咆哮。她用枪柄狠狠砸向他的后背,正中肋骨。疼痛炽白刺眼,几乎让他失去意识,但他没松手。他顺着她身子滑下去,抓住她的腿,想破坏她的平衡。
她试图踢开他,军靴重重砸在他胸口,但他死死抱住她的脚踝。他是锚,是负担。
“快跑,主人!”他嘶喊,血灌满了嘴巴。
刺客试图向前跨步获取对Becky的视线,但Mat像块沉重的石头一样拖着她。她踉跄了一下。她低头看他,冰冷的怒火沸腾,举枪对准他的头。
Mat拼命往上爬,抓住她的风衣。他抓住她的手腕,又抓住滚烫的枪管。
两人扭打在一起,在湿滑的路面上翻滚。她比他更强、更快,枪口被她一点点推向他的眼睛。Mat甚至看清了枪膛里的螺旋线,也看见她扣扳机时手指肌肉绷紧。
绝望涌上心头。他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用额头狠狠撞向她的小腹。撞击让她闷哼一声,枪口在那一瞬间歪了。
她的反击几乎是瞬间的。
她像捕猎的野兽一样低吼,猛地抬膝。剧痛在他脸上炸开,她的膝盖狠狠撞上他的脸,把他强行压倒在地。泪水和鲜血模糊了视线,但他仍然死死抱住她的靴子,用自己的重量拖得她站不稳。
这是一场残酷而毫无美感的搏斗——一场他根本不该活下来的战斗。他不是战士;他只是个黑客,一个仆人,一个潜伏在别人网络里的幽灵。而她,是一件由肌肉和精密训练打造的杀人武器。
她抡起枪托狠狠砸他,但Mat就是不肯松手。在剧痛和血肉模糊之间,他嘶声怒吼:
“跑啊,主人!走!”
Becky犹豫了一瞬——她的眼睛在闪光和噪音中睁大——随后求生本能压倒一切。她提起裙摆,朝迈巴赫狂奔,高跟鞋在湿漉漉的路面上敲出急促的响声。
刺客愤怒地咆哮。她一脚踢在Mat肩上,几乎把他的关节踢脱臼,才挣脱了束缚。他像破布一样蜷缩着倒下,力气用尽。
她举起西格绍尔手枪。她甚至没看他——他只是个障碍物。她瞄准那个逃向远处的白色身影。
砰。砰。砰。
枪声在狭窄的街道里回荡如炮火。Mat瘫在地上,惊恐地看着火花从Becky脚后跟擦着地面飞溅。一发子弹直接打中车尾窗,就在Becky扑进车门的一刹那。
防弹玻璃撑住了。玻璃布满裂纹但没有完全破碎。司机猛踩油门,豪车向前冲去。
刺客没有绝望尖叫。她只是冷静地调整战术。
她迅速换上一个带红色标记的弹匣——穿甲燃烧弹。
她上膛,瞄准远去的尾灯。她不是乱射,而是精准追踪车辆的轨迹。
啪。啪。啪。
声音变得尖利、凶狠。
Mat眼睁睁看着迈巴赫的后窗——那种能挡步枪子弹的德国工艺——被瞬间打穿。穿甲弹像热刀切黄油一样穿透防弹玻璃。安全玻璃炸成无数碎片。
车辆在湿滑的鹅卵石路上剧烈摇晃,然后迅速调整方向,转过街角消失在夜色中。
Mat瘫倒在地。他不知道那下剧烈的摆尾是躲避动作,还是因为乘客中弹、司机失控。Becky在尖叫吗?在白色皮座上流血吗?还是安然无恙?
刺客放下枪,盯着车辆消失的拐角。她知道打穿了,只是不确定有没有命中。
她把冰冷的目光转向Mat。
“你毁了我的完美击杀。”她嘶声说道,把枪收回枪套。“现在我得去追一个可能受伤的目标了。”
她走向他,从腰间掏出无线电。“请求支援。4号区域。目标在移动,可能受伤。”
她抬起沾满泥浆的厚重战靴。本来可以一脚踩断他的脖子——又快又干净——但那太仁慈了,对这个碍事的家伙来说不够惩罚。
她换成了缓慢而残忍的方式落脚。
厚重的鞋底正好压在他的气管上。她没有立刻碾碎软骨,只是用精准的力度封住了他的呼吸,让空气困在灼烧的肺里,却不让他迅速死掉。
她俯身,用体重把他钉在排水沟里,像钉住一只虫子。她看着他的眼睛凸出,看着他徒劳地抓挠她的腿。对她来说,他已经不是敌人,只是个可以随意摆弄的玩具。
“挣扎吧。”她低声说,脚跟缓慢而残忍地碾进他颈侧的软肉,享受他无声干呕的颤抖。“正好给我消消气。”
Mat抓着她的腿,但力气正在迅速消失。他的肺在没有氧气的情况下痉挛,世界变成一条狭窄的隧道。手指麻木无力地滑过湿冷的路面。心跳像被困的鸟,开始不规则地跳动。他不再是憋气,而是在陆地上溺水。黑暗不再逼近,而是彻底笼罩。他离永恒的黑暗只剩几秒。
然后——刺耳的刹车声。强光照亮整条小巷。
一辆黑色轿车冲进来,引擎怒吼。不是出租车,而是摩萨德的增援——一名单独行动的特工开着装甲奥迪赶到了。
司机看到被踩住的Mat,直接把车当成武器撞向刺客。
刺客抬起头。毫无畏惧。她的反应快得不似人类。
就在车头即将撞断她双腿的瞬间,她向后跳开。
Mat动弹不得,只能看着奥迪的进气格栅呼啸着逼近。车身擦着他的脸掠过,轮胎的热浪烫伤了他的脸颊。胎纹甚至扯掉了他几缕头发。
车冲进一堆垃圾桶里,虽然没撞上刺客,却差点碾过Mat的头。
司机还没来得及倒车,她已经行动了。她落地蹲下,西格绍尔早已握在手中。她一边走向驾驶座一边开火。
“砰砰砰。”
穿甲弹开始发挥作用。第一发打碎防弹玻璃。第二发穿透内层。第三发穿心而过。
摩萨德特工趴在方向盘上,当场死亡。
刺客拉开车门,把尸体推开。她回头看向Mat,嘴角浮现一抹残酷而务实的笑容。
“增援来得太慢,”她擦掉脸上的血点,“这车还真是帮了我大忙。”
她抬脚跨进奥迪——右脚先迈入车厢,眼神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承诺。
“活着等我。我会抓到她,把她的尸体拖回来。我要让你盯着她死不瞑目的眼睛,然后再碾碎你。”
她的右脚刚跨进车里。
Mat全身是伤,气管受损。但他的右手还能动。他轻轻动了动手腕。破外套袖口里藏着他的触觉控制器。
他在皮肤上轻敲指令:
指令:加速_极限。
Command: OVERRIDE_ACCELERATION_MAX。
奥迪引擎瞬间咆哮,车子猛地向前冲去。
刺客一脚在车里、一脚在地上,被猛力拽得失去平衡。车门撞在她背上,把她往前拖。她死命抓住车框,但加速太猛。车子擦过路桩,撞击把她甩了出去。
她重重摔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枪脱手飞走。
她挣扎着想站起来,怒火中烧。她转向Mat,打算先扭断他的脖子再去抢车。
但她忘了看另一边。
地面传来低沉震撼的轰鸣。
刺客僵住了。她抬起头。
两束刺眼的氙气灯划破黑暗。V12引擎怒吼到极限。迈巴赫回来了。
刺客瞳孔骤缩。三吨重的装甲车正直冲她而来。
她本能地反应。右脚发力,准备用练过上千次的动作用力向左跳进石柱后的安全区。这个动作足以让她躲开。
但腿一发力,就垮了。
剧烈的疼痛从她髋部和下背部窜出——正是刚才被奥迪车门撞到的地方。被Mat的黑客指令拖行、撞击路桩造成的损伤不只是瘀伤,而是结构性损伤。她的身体“故障”了,哪怕一瞬间的僵直,也足以致命。
轰然巨响。
迈巴赫没有正中要害,但也没偏开。镀铬保险杠以火车般的力量撞上她的右肩和手臂。
声音湿腻骇人——她被撞得旋转着飞起来,像被抛出的布偶,砸在赌场的石墙上。
她沿着墙面滑落,瘫软下来。手臂以奇怪的角度卡在墙和冒烟的车头之间。
散热器破裂,蒸汽喷涌。引擎抖动了几下,熄火了。
Mat剧烈咳嗽着,终于吸进一口带着血腥味的空气。他抬头看向挡风玻璃。玻璃上布满弹孔,但在裂纹之间,他看见了驾驶座上的人。
双手死死抓着方向盘。头发凌乱。脸上沸腾着杀意,像一尊愤怒的神像。
是Becky。

司机的车门在扭曲的铝制车架中发出刺耳的呻吟,缓缓打开。Becky踏入弥漫着嘶嘶蒸汽的夜色——那是从碎裂散热器中升腾的白雾。她在颤抖,并非源于恐惧,而是杀人狂怒席卷神经系统后残留的余震。她顺手抚平裙摆,那是根植于教养的文明反射,在彻底野蛮的时刻仍顽强显现。随后,她一步步走向被钉在墙上的刺客。
此刻的刺客,像一具被摔坏的玩偶,以破碎的几何姿态卡在赌场粗砺的石墙与凹陷的镀铬保险杠之间。她的双腿困于残骸,米色风衣正吸纳着不断漫开的黑血。然而,她的眼睛却睁着。眼神空洞、狂热,全然没有痛楚。即便濒临毁灭,训练仍刻入骨髓——那只以诡异角度垂落的手,正微微抽搐,试图探向靴中隐藏的备用匕首。
Becky没有半分犹豫。
她抬起腿,鞋底的红色漆皮在破碎车灯的照射下,如警告信号般闪过寒光。她将钢质鞋跟狠狠踩下。
咔嚓。
这一脚精准地踏在刺客试图动作的手上。腕骨碎裂的声响,如同火堆中爆裂的干树枝。刺客发出一声嘶气——那是纯粹兽性恶意从齿缝间溢出的声音——但她拒绝惨叫。
“谁派你来的?”Becky尖叫着,将鞋跟碾进那只血肉模糊的手掌里,扭转脚踝,让断骨承受最大扭矩。“说!是参议员?还是情报局?说话!”
刺客没有吐口水,也没有咆哮。她那原本因化学物质亢奋而扩散的瞳孔,此刻忽然开始颤动。瞳孔收缩不均,在布满血丝的眼白中游离。她看了看压碎的金属,又看向居高临下的女人,快速眨着眼,仿佛整个世界正在失焦。那支撑她非人速度的肾上腺素——战斗的亢奋——正在急剧消退,留下一片可怕而空洞的迷雾。
“哪里……”她声音嘶哑,语调疏离,几乎像个孩子。她看着自己粉碎的手,仿佛那是陌生人的肢体。“灯光……不对……我刚才……在跑……”
Becky发出一声怒咆。在她看来,这绝非药物消退的反应;这是一场表演。一种侮辱。
“你竟敢在我面前装受害者!”她尖声厉喝,因这被感知的欺骗而怒火飙升。“我亲眼看着你握着法棍面包杀了两个人!别用这种失忆戏码来侮辱我!”
她抽回脚,朝着刺客的脸狠踢过去——一记尖锐、恶毒的蹬踹,让女人的头猛地后仰,重重撞在石灰岩墙壁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给我醒过来!”
Mat从撞毁的迈巴赫引擎盖上爬过来,捂住自己受创的喉咙,视线因缺氧而模糊晃动。他跪倒在刺客身旁,用染血的手疯狂搜查她的外套。口袋。内衬。腰带。一无所有。没有手机。没有钱包。没有证件。她是个幽灵。
“很干净,”Mat喘息着说,这个词摩擦着他受损的气管,他抬头看向Becky。“她身上什么都没有。没有情报。主人,她……她眼神涣散了。”
Becky低头瞪着这个女人,怒火如同沥青路面蒸腾的热浪,从她身上辐射开来。她逼近一步,身影笼罩着那具破碎的躯体。
“她在拖延时间,”Becky嘶声道,“她以为扮成迷茫的小女孩,我就会心软。”
她将鞋跟狠狠踩在刺客的另一只手上——那只尚未受伤的手。她不仅仅是踩踏;她将骨骼抵在路面上研磨,将全身重量都压进这酷刑之中。
“少装可怜!”Becky咆哮着,弯下腰对着女人的脸怒吼,“我会把你全身每一根骨头都碾碎,直到你想起自己的名字!我要让你在这条街上化为齑粉!”
剧痛撕裂了化学迷雾。刺客的眼睛骤然睁开,有那么一瞬间恢复了神采。她看见了Becky脸上的暴怒。她明白了这绝境的绝望。她感受到了双手的剧痛。
迷茫瞬间蒸发,立刻被训练中那冰冷、二进制的逻辑取代。任务失败。即将被俘。执行Protocol 10。
她停止了挣扎。眼神彻底死去。
Becky察觉到了这转变。刺客下颌一次细微的、近乎地质变动般的调整。咬肌的收紧。刺客并非想要说话,也非试图哀求。她正将舌头顶向后臼齿。
“不!”Becky尖声厉叫。

她的动作比意识更快。整个人猛扑上前,把右脚直接踩进刺客嘴里。
四英寸长的钢质高跟从牙缝间刺进去,强行撬开她的下巴,把舌头压在口腔底部。刺客干呕,眼珠暴突,牙齿无力地摩擦着漆皮鞋面。她想咬碎毒囊,却被这根无情的钢柱堵住了。
“吐出来!”Becky怒吼,把高跟更深地压进去,几乎戳穿喉咙后壁,“你别想轻松死掉!你想死也得我说了算!”
刺客窒息抽搐,断掉的手臂无力摆动,毒囊暂时被挡在牙齿后面,无法咬碎。
Becky转过头,胸口急促起伏,高跟还深深插在对方嘴里,姿态狰狞而精准。
“挖出来,巫师!”她吼道,单脚平衡像一只复仇的火烈鸟,“把她那颗毒牙抠出来!我要她活着!我要她生不如死!”
Mat跪在血水和碎玻璃里,远处警笛声越来越近。他看着刺客的牙齿,又看看Becky的高跟鞋。
他在残骸中翻找,颤抖的手抓住一根生锈的轮胎扳手。金属冰冷粗糙,但这是唯一的工具。
Becky还单脚踩在刺客嘴里怒吼,让他撬出毒囊。
“按住她!”Mat嘶哑地喊道。他举起扳手。
Becky眼睛一瞬间睁大,但还是维持着姿势。Mat挥了下去。那是一道精确而绝望的弧线。
“砰。”
钢铁砸在刺客的太阳穴上。声音沉闷骇人。刺客眼白上翻,意识瞬间消失。下巴松开,毒囊完好无损。
Becky把脚抽出来,伴随着黏腻的撕裂声。她低头看着自己的鞋——沾满了口水、血和污泥——满脸厌恶。
“真脏。”她低声说,把鞋底狠狠在刺客的风衣上擦了擦,“她居然敢把口水弄到我鞋上。”
下一刻,世界被红蓝两色的闪光撕裂。
警笛声变成了喊话声。巴黎警察像愤怒的蜂群一样涌入现场,几十名警察拔枪包围了残骸,他们的手电筒光刺穿蒸汽。
Mat丢下扳手,让金属在地上叮当作响,然后缓缓举起了双手。
Mbappe
Re: 红底鞋下的圣餐 Holy Communion Under the Red Sole [含插图]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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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 are incredibly presumptuous, And breathtakingly arrogant."
猴面包🏆笔下封神
Re: 红底鞋下的圣餐 Holy Communion Under the Red Sole [含插图]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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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太强了,又会写文又会ai图,太猛了。最新一章的动作戏写得很好,我觉得大佬很擅长写这种具有激烈变化的紧张场面。支持!
Mbappe
Re: Re: 红底鞋下的圣餐 Holy Communion Under the Red Sole [含插图]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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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面包大佬太强了,又会写文又会ai图,太猛了。最新一章的动作戏写得很好,我觉得大佬很擅长写这种具有激烈变化的紧张场面。支持!
非常感谢你的认可!说来惭愧,我可能相对比较擅长写动作戏,但在言情氛围的营造上,你才是高手,特别有感染力。以后有机会还请多指点!
Mbappe 在此处发布的回帖已于 被其自行删除
Mbappe
Re: 红底鞋下的圣餐 Holy Communion Under the Red Sole [含插图]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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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赤足的女王
看着如同粉丝团一般蜂蛹而至的持枪警察,Becky却没有举起双手。
她只是理平撕裂的裙摆,扬起下巴,面朝刺目的警灯,准备向这群新观众发号施令。
“警官们!”她指向昏迷的刺客,指尖修长冰冷,“这个女人试图——”
“趴下!”领头的警官怒吼,无视她的高定礼服、她的语气、她的名望,“立刻!马上!”
Becky的眼睛瞬间瞪大。现实仿佛撞上了铁壁,镜面般碎裂。
“你们干什么?知道我是谁——”
话音未落。一名警员扣住她的手腕,利落地将她转身。手铐“咔哒”一声锁死,清脆声响在夜色中回荡——那是终极的羞辱。她倒吸一口冷气,纯粹到荒谬的愤怒扼住了喉咙,人被粗暴地按在自己那辆损毁豪车滚烫的引擎盖上。
“你们搞错了!”她尖叫,脸颊贴着金属挣扎,“我是受害者!我是Arachne集团的总——”
无人理会。她被塞进警车后座,有人粗鲁地压下她的头。Mat则被丢进了旁边的囚车。车门轰然关闭,将他们封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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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景:拘留室·巴黎警察总局·凌晨三点
牢房冰冷刺骨,白色瓷砖泛着医院般的寒光,空气里混着漂白水、陈年绝望和无数囚徒留下的汗味。Becky坐在硬木长椅上,双膝并拢,盯着对面墙上刀刻的涂鸦,眼神空洞得像在参加自己的葬礼。
她已被“处理”过。高跟鞋没收,腰带没收,珠宝装进了证物袋。此刻的她,狼狈、暴怒,却依旧美得惊人。
Mat蜷坐在她脚边的地上,捂着受伤的喉咙和断裂的肋骨,冰冷的瓷砖正一点点抽走他的体温。
“他们碰了我。”她低声说,声音带着危险的颤抖。她盯着自己光裸的手腕,那里还留着清晰的红痕,“他们把手放在我胳膊上。采了我的指纹。把我当……罪犯。”
她缓缓垂下目光,看向Mat。眼里再无半点温度,只剩下冰冷的锋芒。
“而你……你就眼睁睁看着我们被抓进来。撤离方案呢?为什么我们现在要待在这个充满尿骚味的笼子里?”
Mat还没来得及喘着气道歉,沉重的铁门“嗡”地一声解锁,缓缓打开。
一位高级督察走了进来。西装笔挺,价格远超他的薪水,脸上的笑容礼貌却未达眼底。
“夫人,”他微微欠身,“一场可怕的误会。你自由了。”
Becky倏地起身,尊严如同鞭子般弹回原位。
“误会?我遭到了袭击!那个女人毁了我的车!她想杀我们!我要起诉,我要她的名字,我要让你们整个部门付出代价!”
督察嘴角的笑意收紧了。
“哪个女人?”他轻声问道。
Becky僵在原地。牢房里的沉默沉重得能压碎骨头。
“刺客。”她一字一顿,“穿米色风衣的那个。被我钉在墙上的那个。躺在我车边昏迷的那个。”
督察缓缓摇头,礼貌得令人毛骨悚然。
“没有女人,夫人。我们只找到了你失控的车辆……以及一些,嗯,属于狗仔队的设备残骸。看来你压力过大,产生了幻觉。只是一起普通的交通事故。”
他朝敞开的门做了个手势。
“对公共设施的损坏将不予追究,算是我们一点小小的礼遇。你的私人飞机已获准起飞。建议你今晚就离开巴黎……这里的交通,对游客而言,可能有些危险。”
Becky盯着他。真相如同冰浪拍打上岸。国家力量。专业清理。棋局已被抹平。刺客被“幽灵协议”处理掉了。故事在逮捕报告墨迹未干前,就已经被改写。
她一言不发地走出牢房,经过督察身旁。Mat一瘸一拐地跟在后面,衬衫下的项圈已被冷汗浸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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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景:警局台阶·破晓
晨雾灰蒙蒙湿漉漉,巴黎的天空像一块瘀青。Becky赤脚站在人行道上——她拒绝了监狱拖鞋,而他们也没有归还她的鞋。她站在冰冷的混凝土上,望着空旷的街道。
她在发抖。不是因为恐惧。是纯粹到近乎燃烧的愤怒。
“他们把她抹掉了。”她低语,双臂紧紧抱住自己,指甲掐进皮肉里,“他们以为可以篡改我的记忆,以为能把一场谋杀未遂直接从现实里删除。”
她转向Mat,眼里燃烧着黑暗而偏执的火焰。
“她还活着。我知道她活着。你只是打晕了她。他们没送她去停尸间,而是带去了安全屋。他们会治好她,再派她来杀我。”
她揪住Mat的领子,把他拉到面前。呼吸滚烫,带着隔夜咖啡与复仇的气息。
“我要她,巫师。我要把她活着拖回来。我要看着她的眼睛。”
她手指掐得更紧。
“我要知道她是谁。我要知道是谁下的命令。然后……我要用鞋跟完成我没做完的事。”
她指向身后堡垒般的警局,手指在发抖。
“他们从后门把她带走了。她现在就在运输车里。找到她。我不管你要黑进交通网络还是劫持卫星,给我找到那辆车。”
她望向街道,面容冷硬如岩石。
“我们不去机场。我们去狩猎。”
Mat看着她,又看看空荡的街道。他没有争辩,没提断掉的肋骨,也没提危险。他把手伸进衣兜。手机被还了回来,数据被清空了——警方是这么以为的。但他连接蜂群网络的云端接口是硬件级硬编码的。
“主人,”他哑声道,“我料到会被清理。搜她身的时候……没找到钱包,但我截获了一个频率。”
他敲击手机屏幕,绕过被清空的系统,直接进入命令行。
“他们用的无人机。不是全都自毁了。我留了两架在高空盘旋。”
他把屏幕转向她。上面出现一幅颗粒感的热成像画面——从高空俯瞰警局屋顶。一辆无标识的黑色救护车正从后门驶出,两辆摩托护航。
“特洛伊木马在天上,”Mat的声音渐渐有力,“正在追踪车队的热信号。他们往北,朝戴高乐机场方向,但走的是货运通道。”
Becky盯着屏幕,又看看他。狂热而危险的火焰重新在她眼底点燃。
“弄辆车,”她命令道,“偷也行。绝不能让她离开巴黎。”
可就在Mat最后一次尝试三角定位时,他引以为傲的特洛伊木马——无人机画面——突然剧烈撕裂。屏幕变成一片数字雪花。一行绿色文字在黑底上浮现,带着嘲弄:
ACCESS DENIED. USER PURGED.
下一秒,手机彻底死机。变成了一块砖。电池图标消失,屏幕变成一面黑镜,映出他惊恐的脸。
Mat缓缓放下手机,脸色灰败如巴黎的黎明。晨雾在寒冷的街道上盘旋,潮湿黏腻。Becky赤脚站在结霜的人行道上,单薄的丝绸衬衫下瑟瑟发抖,等着他指明方向。
“怎么了?”她牙齿打颤地质问,“她在哪?给我指路,巫师。”
Mat看着她,绝望像一记重拳砸在胃里。失败不是技术问题,是系统性的抹杀。刺客不是消失了,而是被拥有最高现实权限的管理员彻底删除了。
“她没了。”他低声说,缓缓摇头,“交通摄像头的记录被清洗,录像被循环覆盖。这是幽灵协议。主人……这已经不只是清理小队了。他们在追踪我们。”
他惊恐地环顾四周的路灯、街角监控、驶过的车辆。
“他们知道我们在赌场。他们知道警方的路线。他们绕过了你的安保团队。你手机、手表、信用卡里的芯片……它们不再是工具,已经成了信标。”
Becky盯着他,眼里的怒火瞬间被锐利冰冷的恐惧取代。她低头看看自己赤裸的双足,无助地暴露在柏油路上,再看看空旷而危机四伏的街道。
“所以我们成了靶子,”她声音低沉,“站在人行道上的活靶子。”
Mat忘记了规矩,急切地抓住她的手臂。
“我们不能回酒店,大堂肯定有埋伏。我们不能去机场,飞机还没登机就会被扣留。我们必须彻底隐形。我在十九区有个安全屋,是个老服务器农场,在地下,有铅墙屏蔽,任何信号都进不去也出不来。那是个洞,但绝对隐形。”
她冷笑一声,像被烫到一样甩开他的手。
“洞?你想让我躲进洞里?”
“我想让你活下去!”Mat失控地吼了出来,惊惶让他胆敢对女王大喊,“求你了。就几个小时,等我洗掉我们的数字足迹,伪造好新身份。”
她望了望身后阴森的警局,又看了看黑暗冷漠的街道,再次打了个哆嗦。她恨透了,但她认得生存的冷酷逻辑。
“好。”她嘶声说道,双臂抱紧自己,“带我去你的洞。但要是我看见一只老鼠……我就把你喂给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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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景:安全屋·地下室
Mat在小巷里偷了一辆最不起眼的轿车,用平板电脑三十秒就热启动点火。他疯狂驾车冲向城市边缘,专挑后巷躲避摄像头。最终把车停在一家废弃仓库后满是垃圾的死胡同里。
他带着她走下生锈的金属旋梯,深入地下。用复杂的密码打开了沉重的钢门。
屋里的空气陈腐,混杂着臭氧、冷咖啡和灰尘的气味。空间狭窄,没有窗户,塞满了嗡嗡作响的服务器机架和纠缠的线缆。角落只有一张脏得发黑的床垫。唯一的光源是服务器闪烁的LED灯。
Becky踏进门,停住了。
她环顾四周,眼神里是彻骨的惊骇。对这位时尚女王而言,这里比仓库更可怕,比监狱更可怕。这里是平庸本身,是对她存在意义的彻底否定。
“这……”她轻声说,指尖碰了碰满是灰尘的金属机架,检查着指腹上的灰,“你就住这种地方?一股电线和……处男味儿。”
她转身看他,眼睛燃着怒火。
“你把我带到地牢来了。没有香槟。没有丝绸。地上还有一张看着就带病菌的床垫。”
她走到房间中央,赤脚站在冰冷的工业油毡地上。曾经被万人仰望的双足,如今沾满了巴黎街头的污垢,黑得可怜。
“我是业内最有权势的女人,”她对着嗡嗡作响的服务器宣布,“却光着脚和一个叛徒站在地下室。”
她把所有怒火都发泄到Mat身上。这是她对抗喉咙里抓挠的恐惧的唯一方法。
“你说这里安全?行。但这里脏透了。现在我也脏透了。”
她颤抖的手指指向自己的脚——满是街尘、泥巴、小巷里的油渍。
“看看。我因为你,踩了公共路面。整个巴黎都嵌在我脚底了。恶心。刺痛。发痒。”
她瞥见桌上半瓶矿泉水和一块油污斑斑的破抹布,旁边还有烙铁和一些散落的工具。
“擦干净。”她命令道,声音因整晚的压力而发抖,“现在就擦。我不管外面是CIA、MI6还是外星人在追我,不把脚擦得一尘不染,我绝不坐在这垃圾堆里。跪下,巫师。把我的尊严还给我。”
Mat想都没想就跪在了肮脏的油毡地上。他无视了服务器的嗡鸣、陈腐的空气,无视了外面深层国家的威胁。他的世界缩小到只剩面前这双肮脏、颤抖的脚。
他抓起那块粗糙灰黑的工业抹布,倒上宝贵的一点瓶装水,又怕不够,朝布上吐了口唾沫,把自己的体液混进水里,像在进行绝望的炼金术。他捧起她的右脚——冰冷得像冰块,脚底被无情的巴黎街道染成黑色。
Becky低头看着他,对环境的厌恶让她的唇角抽搐,但身体却不自觉地倚向他的触碰。她需要这个。她需要把外面的现实洗净。
“对不起,主人,”Mat低声说,一边狂热地擦拭她脚跟上的污垢,“对不起这些污秽竟敢触碰你。对不起这个世界配不上你的脚步。”
他有条不紊地擦洗着她的趾缝、足弓、踝骨,直到皮肤重新变得苍白无瑕。他对待这双脚,就像对待被丢进泥里的圣像。抹布不够时,他用自己的拇指去抠顽固的油渍,甘愿让污垢留在自己皮肤上,也不让它留在她身上。
她叹息一声,肩膀松弛了一寸。紧绷的身体开始泄出压力。
“好多了。”她喘息着,看着污垢消失,“至少你还有点用,修行者。你能抹掉这个世界上丑陋的部分。”
脚被擦干净后,她站在那里,苍白的脚在幽暗的地面上显得脆弱。她蜷起脚趾,微微悬空,不敢再触碰油毡。
Mat抬头看她,察觉到了那份傲慢背后,那个惊恐的小女孩。
“主人,”他轻声说,从桌下拖出一个盒子,“我用藏在这里的应急现金,在街对面买了新的。我给你准备了……盔甲。”
他掏出一双靴子。不是赌场里的高跟鞋杀器,也不是仓库里的重型作战靴,而是Alexander McQueen的黑色皮革切尔西靴。平底,便于奔跑,但靴头嚣张地镶嵌着银色金属,优雅而致命。
“求你,”他像献祭一样举起靴子,“让我为你穿上。你不该暴露在外。这双靴子会保护你,会让你与地面隔绝。”
Becky看着靴子。她认得这个牌子,也认得它提供的安全感与姿态。
“平底靴?”她假装犹豫,眼里却已燃起渴望,“我平时不穿平底,会降低我的高度。”
她伸出一只洁净的脚。
“不过……在目前的情况下……我大概更需要抓地力,而不是高度。”
Mat为她套上第一只。皮革柔软冰凉,将脆弱的脚完全包裹。他推入脚跟,“咔嗒”一声落位。左脚同样。
她站直。跺了跺脚。
咔。咔。
声音结实、锋利、充满权威。
她低头看服务器昏暗灯光下闪耀的银色靴头,深吸一口气。自从刺客出现后,她第一次显得稳如磐石。
“行了。”她整了整外套,丝绸沙沙作响。恐惧被锁进了皮革里,“现在我不再是躲在地下室的受害者了。我已经准备好踩碎点什么了。”
她看着仍跪在地上的Mat,难得真诚地点了点头。
“你把我的根基修复了,巫师。我感觉……踏实了。”
她走到服务器机柜前,在深色玻璃门上检查自己的倒影。
“现在。起来。如果我们要活过今晚,我需要你做你最擅长的事。”
她用银色靴尖点了点闪烁的主机。
“你说这里够黑?那就让它更黑。查出是谁抹掉了那个刺客。还有……”
她瞥了一眼角落那张脏床垫,嫌恶地皱起鼻子,像看到了死掉的动物。
“我要坐到那张恶心的床上……”
Mat跪在嗡嗡作响的机柜前,混凝土地面的寒意透过单薄裤管啃噬着膝盖。他脱下那件早已毁掉的炭灰色羊绒外套——上面还留着血迹、雨水和巴黎阴沟的污渍——像举行仪式般仔细折好,却没有垫向角落的脏床垫,而是披在了自己肩头,如同一副甘愿承受的轭。
他垂下头,将宽阔而青紫的后背献给她。
“床不配你坐,主人。”他低声道,声音虔诚而沙哑,“请坐到我身上。我稳,也暖。可以一边驮着你,一边干活。”
Becky唇角勾起,笑意如猎手般。她毫不犹豫地踏上他的大腿,切尔西靴在机柜冷光中泛着黑曜石般的暗泽。她像猫一样转身,缓缓坐下,直至全部重量压上他的脊背。大腿夹紧他脖颈,玫瑰香水与顶级皮革的气息瞬间淹没了他,盖过满室的臭氧。她向后靠在他头顶,将他彻底变成活的王座。
“还算舒服。”她判定道,声音像贴着头皮的低哼,“但你的手臂太闲了。我得给脚找个落点。”
她故意放缓动作,让靴子顺着他的衬衫前襟滑下,直至银色靴头轻触他的手腕。没有立刻碾下——至少现在没有——而是将靴底抵紧桌沿,把他前臂锁死在坚硬皮革与伤痕累累的木头之间。冰冷的金属尖端贴着他肌腱上那层薄皮,只差一毫米便是剧痛。
“打字,巫师。”她命令道,声线如裹着丝绸的刀刃,“手指敢抖一下,我就把鞋跟放下去。出一个错……”
她让威胁悬在潮湿的空气里,比刀更锋利。
“你已经见过这双靴子能把喉咙碾成什么样。”
肩膀早已灼痛如焚,但他喜欢这痛觉——它将世界缩小成屏幕的蓝光与颈后她呼吸的节奏。汗水沿着太阳穴滚落,滴在键盘上,可那双曾属于外科医生的手指,仍以绝望的精准起舞。
主服务器:被洗得干干净净。
云备份:灰飞烟灭。
但Mat熟知旧官僚体系的静脉,那些被遗忘、谁也不愿烧毁的残余动脉——只因所有人都以为它们早已死透。
“有了。”他嘶哑道,呼吸如锯,强忍着在她重量下挪动的冲动,“珍珠街警局车库。地下装卸区还在用老式模拟磁带循环。完全气隙隔离,9·11前偏执的产物。清理者根本没碰——它在网络网格上根本不存在。”
他单手敲击着桥接代码,另一只手臂在靴底的威胁下颤抖欲溃。绿色代码如咒文滚动。窗口弹出:颗粒粗糙的黑白监控,时间戳03:45。
Becky前倾,下巴搁在他头顶,呼吸骤然收紧。靴子微微前移,银色靴头在他皮肤上压出警告的凹痕,将他钉死在桌面。
画面里:一辆无标识的黑色战术面包车正缓缓倒进装卸区。后门敞开。两个男人拖出一具破碎的身影——刺客。她几乎失去意识,双腿拖地,但还活着。
第三人从阴影中现身。高个子,裹着一件在此地显得荒诞的长毛呢大衣。动作带着掠食者的流畅——一名早已忘记如何做普通人的士兵。一只厚实的信封易手,在黑白画面中颜色深得像新鲜的血。
刺客吃力地抬头,用尽最后力气敬了个礼。那不是军礼,而是更古老、更阴森的姿态:手按心脏,再掌心向外——宛如烛火摇曳的古堡里,向垂死国王献上的效忠礼。
Becky倒抽一口冷气,指尖狠狠揪紧了Mat的头发。
“我认得那手势。”她低语,声音如冰刃划过玻璃,“针之骑士团。时装世家最古老的近卫。他们曾立誓以鲜血守护这门技艺。”
高个子转过身。一盏闪烁的卤素灯无情地照亮了他的脸——左眉一道疤,银色领针如恶毒的星辰。
Mat定格画面。增强。
领针清晰起来:一只蓄势待发的蜘蛛。
数据库跳出猩红大字:
THE ATROPOS GROUP
私人军事承包商
资产清算 / 企业间谍
总部:日内瓦
CEO:已屏蔽
但清理者漏了一处。面包车湿漉漉的侧窗映出一只举着雪茄的手,金戒指微光一闪。
Mat放大画面。戒指上刻着一头怒狮,心脏被长针刺穿。
Valois家族纹章,无可辩驳。
Becky在他背上僵成了石头。
“Julian。”她吐出这名字,如同鞭子劈开死寂,“Henri口中那个‘缺乏远见’、被逐出家门的浪子。他不是带着信托基金躲去岛上吸毒——他建了一支军队。”
她笑了,笑声低沉、惊惧,却又壮丽无比。
“Henri负责设计裙子。Julian负责杀死任何比他们更耀眼的人。”
愤怒令她颤抖,Mat感到她大腿瞬间收紧的杀意。那一刻,他以为鞋跟会直接砸碎他的手腕来泄愤。但她只是高高抬起一只靴子,悬在他右手上方,银色靴头如同断头台的刀刃。
“我们面对的不再是一个设计师了,Mat。”她的声音低得骇人,“而是一个披着丝绸与亮片的军阀。”
她极慢、极小心地将靴子放下——并非砸向他的手,而是落在键盘旁,金属靴头轻轻吻过空格键。
“他留刺客活口,”她继续道,“说明他们要带她回家。去日内瓦。去他在阿尔卑斯山下编织的那张网。”
她从他肩上一跃而下,靴跟撞击混凝土,咔嚓两声如枪响。她在机柜间狭窄的通道里踱步,像一团被困的雷暴,皮革与怒火交织。
“他以为几只小蜘蛛就能吓倒我,以为我会蜷缩起来等死。”
她猛地转身,眼中燃烧着冷核般的火焰。两步逼近,揪住Mat的下巴迫使他抬头直视。
“能实时追踪那辆车吗?”
Mat活动着酸麻的手腕,以近乎痴迷的惊恐望向她,伸手去够键盘。
“只要他们经过任何带车牌识别的关口——JFK、纽瓦克、泰特波罗——我就能骑上交通摄像头网。再顺着藤摸到私人飞机登记。他们会用壳公司套壳公司的飞机,但飞行轨迹里总有鬼可抓。”
Becky的笑容如同弹簧刀出鞘。
“那就给我拽出那根线,巫师。飞机、尾号、乘客名单,一个都别漏。”
她把靴子搁在他椅沿,靴底悬于他大腿上方几厘米——威胁与奖赏并存。
“因为等我们知道Julian睡在哪座山下,”她的声音柔软如天鹅绒划过碎玻璃,“我们就要把整座阿尔卑斯山砸在他头上。”
Mbappe
Re: 红底鞋下的圣餐 Holy Communion Under the Red Sole [含插图]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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